夜色微凉，清辉洒地。 </p>
顾明舒见到元五时，元五趺坐在小几前喝茶。 </p>
抬头看到顾明舒，他微微有些诧异：“无事不登三宝殿，明舒你主动来找我，必有要事。” </p>
顾明舒坐到元五对面，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p>
她目光移向架子上多出来的木箱，笑着开口：“那木箱挺好看的。” </p>
元五放下茶杯，目光顺着顾明舒视线的方向看去。 </p>
他也不瞒着：“里面更好看，都是银票。” </p>
顾明舒握着茶盏，却不喝下：“这么说来，秦丰业把银票给你送来了？” </p>
元五如实回答：“那是自然，他不敢不给。” </p>
顾明舒失笑：“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没想到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秦太师，在元大人面前也只能卑躬屈膝。” </p>
元五挑眉：“这不是得益于明舒你么？要不是你搞这个酒水交易，他也不必出这笔银子不是？” </p>
顾明舒反唇相讥：“我可没叫元大人狮子大开口，直接动秦丰业的根基。” </p>
“根基？”元五摇摇头，“区区一百万两，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小看他了。” </p>
顾明舒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拿了一百万两之多。” </p>
元五一怔，这才发觉被套话。 </p>
末了，他笑道：“我们早晚要成为夫妻，夫妻间能有什么秘密？” </p>
顾明舒垂下眼睑，唇角却挂着一抹笑意：“那你与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和秦丰业搭上线的？” </p>
元五摸摸下巴：“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事。” </p>
顾明舒笑而不语。 </p>
元五继续道：“大概，六年前。” </p>
顾明舒目光一闪：“如此说来，你们先搭上线，才有李贤昭被提拔为大将军，戍守北疆。” </p>
元五点头：“那时候顾相正在南方赈灾，等到他回朝时，李贤昭的委任文书已经下了。” </p>
“李贤昭上任之后，就偷偷向北燕倒卖私盐，这几年下来，收益不少。” </p>
“后来有人以阴山数座盐矿为条件，让我们帮忙牵制住北疆，但是后来你把五座城夺回来了，交易自然也谈不成。” </p>
顾明舒平视元五的双眼：“有人？” </p>
元五故作神秘：“是，有人。” </p>
这人不用点明，两人都心照不宣。 </p>
顾明舒道：“你们选择在去年南侵，一定有什么缘由。” </p>
元五轻笑：“能有什么缘由？无非是因为去年年初你祖父大病一场，让那些人看到了希望，知道那是扳倒你祖父的时机。” </p>
“你说，为什么当时东陵朝中还有那么多武将，却没有一人挂帅北上？” </p>
“若无人在其中来回经营，怎会轮得到你父叔兄长上战场？所以整个局，就是针对顾相而来的。” </p>
“杀人诛心，果然顾相因你父叔兄长的死，彻底退出了权力中枢。” </p>
顿了顿，元五继续道： </p>
“顾相于东陵的重要性，北燕不会不清楚，但凡顾相再年轻二十岁，北燕都不舍得用这种方式毁了他。” </p>
“所以，当消息传来时，北燕当机立断，派十五万大军迅速攻城。” </p>
“有了李贤昭的里应外合，那五座城夺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凡当初你祖父没有良知，他们的奸计也无法得逞。” </p>
顾明舒道：“我很好奇，他们只提出让北燕牵制北疆这么简单的条件？这似乎不值得用数座城和那么多盐矿去换。” </p>
元五忽然看向她：“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p>
顾明舒笑道：“我该知道什么？” </p>
元五叹了口气：“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快要成为一家人了，没必要瞒着你。” </p>
顾明舒点头：“洗耳恭听。” 元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略施小计而已。你们的皇后在成为太子妃前，有个相好。嫁给还是太子的元贞帝后，很快就生下刘昱。”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