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被杜邦家族纳入麾下,是杜邦家族现任家主身边的得力助手。 那他嘴里家主的身份,昭然若揭。 肯恩?杜邦。 全球最大的军火制造商,是战乱不断的中东‘火药桶’热武器的最大供应商。 欧洲各国奉其为座上宾,美国十二州的实际掌控者,就连总统大选都有杜邦家族在背后搅弄风云。 不对,应该是十三州了。 纪遇深面沉如水,他近日新得了情报。 阿拉斯加,已成杜邦家族囊中之物。 路易斯那个蠢货,鲁莽暴躁,偷鸡不成蚀把米,别人的家没偷成,反倒自己的家被人给偷了。 可不是得灰溜溜地退走阿拉斯加! 伊诺克笑意如常,目光却是幽冷的。 “家主说,再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下一颗子弹就不是贯穿肩膀这么简单了。” 而是,射进人的脑壳里。 纪遇深丝毫不惧,薄唇掀起,冷冷吐出几个字,“那就生死由天。” 说完,跟身后的雇佣兵使了眼色。 伊诺克也不甘示弱。 身后的黑衣人持枪上膛,黑漆漆的洞口齐刷刷指向纪遇深。 头顶战机呼啸着盘旋。 隐藏在庄园角落的炮筒也悄无声息对准上空,一旦击中,机毁人亡。 论重型军械,无人可与杜邦家族匹敌。 一触即发。 伊诺克的电话突然响了,霍缙川那薄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让他进来。” 复古豪华的大厅内。 霍缙川慵懒地坐在主位,双腿交叠,姿态狷狂恣肆,与他本人性格如出一辙。 睥睨的目光玩味地打量着正襟危坐的纪遇深,笑意轻蔑,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敌意。 这就是那蠢女人的前夫。 也不过如此! 纪遇深也在打量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ken的真容。 与他行为上的肆无忌惮和性格上的暴戾狂妄不同,他拥有一张很出众的面容。 妖冶昳丽,却又带着戾气。 纪遇深也曾和杜邦家族多次合作,只是ken始终以面具示人。 同样出色优秀的两个人,却仿佛天生气场不合。 “你几次三番要求见我,有事?” 霍缙川剑眉轻挑,明知故问。 纪遇深面容冷峻,直接开门见山,“把郑媗交出来!” “郑、媗?” 霍缙川意味不明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满是玩味,“前些日子,我的确得了个好玩意儿,可惜是个不识相的哑巴。” “哑巴?” 纪遇深心一紧,拧着眉,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是哑巴! “的确是哑巴。” 霍缙川煞有其事地点头,而后话音一转又云淡风轻地开口,“不过已经被伊诺克治好了,就是不太会说话。” 满口谎言,比带刺的玫瑰还要扎手。 “我调教了不少日子,才总算乖点,我这才歇了把她舌头割下来的念头。” 驯服她,他才会更有成就感。 纪遇深心思深沉,怎么会听不出霍缙川的阴阳怪气,他口中的人一定是郑媗。 怒不可遏地站起来,脸色铁青,紧抿的薄唇有些发白。 “把她还给我!” 心疼的抽抽的痛。 这些日子,落在铁石心肠的人手里,她到底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还给你?” 霍缙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得畅快极了,“你只是前夫而已。” “前夫,也是夫。” 纪遇深面不改色地反唇相讥,实际上心里又酸又涩,还疼的窒息。 “多少价钱,你开!” 霍缙川屈起腿,昂藏的身体前倾,意有所指地勾起唇角,“我缺的不是三瓜两枣,而是疏解欲望的女人。” “正好,她送上门来。” 语气恶劣至极,透着狎戏和轻贱。 “你对她做了什么!” 纪遇深彻底被激怒,都是男人,他怎么会听不出霍缙川话里亵玩的意思。 他强迫郑媗了。 他一定强迫郑媗了! 一想到自己都舍不得强求的女人,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这样残忍对待,纪遇深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真该死!” 纪遇深暴怒中就要冲过去,恨不得立马就宰了这个畜生。 “纪先生自重!” 伊诺克挺身而出站出来,挡住了纪遇深的去路,坚决不许他接近自己老板。 这个时候,他就分外想念斯蒂文。 没有别的想法,单纯就是家主太不要脸了,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搁哪儿想方设法刺激人家旧情难忘的前夫。 这种缺德事儿,还是斯蒂文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干起来更得心应手。 他这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怎么行? 要是斯蒂文听了这话,一定疾言厉色地讥讽他,说的多么于心不忍,实则干起坏事来比谁都积极。 焉坏焉坏的! 霍缙川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嗓音轻蔑。 “回去吧,你带不走她。” “要是她亲爹亲妈过来要人,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也只是考虑考虑。 “能不能带走,你说了不算!” 纪遇深面寒如冰,微微抬手,身后的雇佣兵直接把伤口对准他们。 霍缙川那些下属也不甘示弱。 气氛再度危险起来。 霍缙川轻笑一声,“你杀不了我!” “我只要郑媗!” “我这个人呢,在没有玩腻之前,一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上,如果你实在想要,我倒是可以送你……” 霍缙川顿了顿,语气突然残忍起来,肃杀冷冽,“一具尸体。” 属于他的东西,哪怕他不屑,也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 纪遇深目眦欲裂,“你敢!” 霍缙川淡定如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你敢在此放肆,伤我的人一枪,我就送她一颗枪子,看看是你先找到她,还是她先死!” 天底下,还没有他不敢的事。 黑眸冷沉,杀意凛冽。 绿眸倨傲,狂妄恣肆。 旗鼓相当的两人对峙,最忌讳的就是情深意重,有软肋的人最先败下阵来。 纪遇深落于下风,他不敢赌。 “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离开霍顿庄园。” 霍缙川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恰巧露出了肩颈的新鲜咬痕。 那圈齿痕,小小的一圈,排列整齐,哪怕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也有血丝往外渗出。 可见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等我腻了,兴许就把人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