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幽深的目光落在那齿痕上,面色晦暗,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青筋暴起,咯吱作响。 “杜邦家族,最是重信,希望杜邦家主不要堕了你们家族立世的根本。” 这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 而后转身。 大步离去。 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走了。 不走干嘛! 老板都跑了,他们做打手的总不能还留这儿! 霍缙川冷眼看着人离开,微微侧头,淡声吩咐,“把我的面具拿过来。” 很快,就有人送到面前。 霍缙川戴好后,起身走进一处暗门。 纪遇深带着一身霜寒离开时,途经一座不起眼的小楼。 只要他抬头往上望,就会看见闪着寒光的铁窗内,露出一张泪眼朦胧、苍白失色的小脸。 动静搞的这么大,郑媗怎会不知! 看见纪遇深时,不可否认,郑媗真的想开口求救,她真的很想离开这个虎狼之地。 可是她不能。 离婚是她的选择,碰见那混账也是她倒霉,那就不该把纪遇深牵扯进来。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纪遇深舍了命也会来救她。 但她不想他丢命。 “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一道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郑媗顿时通体发寒,一双水洗过的琥珀色眼眸惊恐地向后望去。 只看见冰寒的面具和锋利的下颌线,双目就被一只大手遮住。 眼前一片漆黑。 霍缙川不知为何,下意识就遮住了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翦眸,娇怜惹人心疼。 倾身逼近,将人压在墙上。 拿出一条黑色丝带蒙住了郑媗的眼。 “怎么不说话?” 两人身躯紧贴,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一清二楚,胸膛的起伏都切身感受。 郑媗受制于人,心情更不好,自然语气不会太过和善,“禽兽离我太近,我又惧又厌,说不出你想听的话。” “骂我是禽兽?” 霍缙川气笑了,捏住她的下巴,贴近她耳畔,舔了舔殷红的唇。 “说不出也要给我说!” 他还就非听不可了! “你有病啊!” 郑媗真心觉得自己倒霉,又碰到了一个从精神病跑出来的神经病。 “我跟他求救,好让他自寻死路吗?” 她已经身陷囹圄,何必再搭进来一个! 为了她,不值得! “看来你还不是蠢出升天!” 霍缙川赞许似的开口,不安分的指腹轻佻地刮粉白的侧脸,嗓音却如恶鬼爬行。 “他要是执意救你,一定会死在这里!在这庄园之中,暗伏的危机数不胜数,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死无全尸!” “你再不识相,我就送你们到地底下做一对苦命鸳鸯,也算成全了你们!” 方才是给纪遇深的机会。 若是他错过了。 只需微微抬手,下一秒,纪遇深的头颅就会被一枪打爆。 郑媗不寒而栗,“那我是不是还要磕头谢恩,谢你不杀之恩!” “倒也不必。” 霍缙川目光往下,落在那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起昨夜他是如何玩弄这片绵软的。 一时间,竟生了异样的心思。 指尖挑开她的领口,嗓音喑哑。 “我让人送你的衣物看到了吗?挑一件喜欢的穿给我看……” 只要想到她穿上那些衣服的媚态,霍缙川就呼吸粗重,身体一紧。 原来,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你休想!” 郑媗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遮住眼睛的小脸一脸誓死不屈。 那种折辱人的东西,她是不会穿的! 霍缙川冷冷勾起唇角,猛地拉上窗帘,将郑媗双手绑在身后,单手轻松举起丢在了床上。 “只要我想看,那就由不得你!” 窗帘窸窸窣窣地晃动。 这一刻,纪遇深似有感应似的回头,目光向上望去,只看到了一扇铁窗被墨绿色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一阵风吹过,隐约在摇晃。 他如常收回了视线。 一无所知地错过。 墨绿色窗帘之内,却是另一片火热。 昏暗的光影下,郑媗被扒了个精光,黑色丝带缠绕,让她眼前除了漆黑便是暗沉。 微弱光亮并没有什么用。 只是双手始终紧紧蜷着,细看就会发现像是攥着什么东西。 霍缙川摘下面具,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瓷白圆润的珍珠穿成的珠衣。 “那就这件。” 美人欲语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 想想就很美。 不一会儿,凄厉的咒骂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难耐的娇吟。 云消雨歇。 郑媗像块破布一样蜷着床榻一角,小小的一团,白皙的肌肤上青紫一片。 旧痕未消,又加新迹,惨不忍睹。 身上的特制珠衣早已在激烈的运动中断裂,只剩下凌乱的丝线挂在身上,上面还有零散的几颗珍珠。 大部分的珍珠不值钱似的散落在床上,地上,倒像是柔白的月辉洒落在室内。 霍缙川夹着烟靠在床边,姿态慵懒,神情餍足,瞥了眼缩成一团离他远远的女人。 雪肤花貌,肤如凝脂。 倒也不似想象中那般恶心。 雪白的身子纤瘦却不柴,摸上去还有种软软的肉感,像是一团软糯的奶酪。 腰肢柔软纤细,胸型玲珑饱满,视觉和触感都是极致的享受。 生理满足了,心情自是极好。 可是看着郑媗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又是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掐灭烟头,扔到地上。 长臂一伸,把人拖到自己面前。 “你自愿服侍我,就是给我摆脸色?” 他还没见过变脸这样迅速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郑媗神色恹恹,根本不想理他。 她真的很累。 心累,身更累。 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和怨念,都没力气跟他闹腾了! 可郑媗这副摆烂的表现落在霍缙川眼里更像是因为纪遇深而跟他置气。 一个前夫而已,能让她这么大的波动? 霍缙川突然就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