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丁旺没处理自己,但赵小禹还是做了一番自我检讨,进行了一系列的补救。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从任怀亮身上下功夫,这只老狐狸,不仅是酒厂的毒瘤,还是小瓶酒发展的障碍。 但赵小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目前还不敢轻举妄动。 这起事件,让赵小禹对老八转变了态度,给他增加了一项特殊津贴。 销售公司的工资制度,不像酒厂那么死板,赵小禹完全可以在职权范围之内,增加一些新名目。 老七不乐意了,这天带着一脸贱笑对赵小禹说,他和老八干着同样的工作,工资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赵小禹对老七非常不满意,他本来和老八私下里分工,他为了轻闲管库房,把送货这种体力活交给老八,结果库房出了问题,还是老八发现的。 如果现在让老七送货,赵小禹还有点不放心,负责任的人干什么都负责,不负责任的人干什么都不负责,他们的脑子和精力都用在歪门邪道上面了。 别看送货是个体力活,但全县几百家饭馆,要统筹分配,且做到帐目清楚,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别再闹出什么李代桃僵的事来。 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想挣更多的钱吗?” 陈子清嘿嘿一笑:“当然想啊,谁也不嫌钱扎手。” “好,那去外地做销售吧,三百六十行,销售最挣钱。” “这——”陈子清哑然了。 销售公司的主业就是卖酒,除了留守在本地公司的几个员工拿着旱涝保收的固定工资外,派遣到外地办事处的人员,一律执行基础工资加提成的工资制度。 基础工资只有区区的八十块钱,还有保底任务,完成保底任务之后才有提成。 还有“末尾淘汰”制度,连续三个月工资最低,直接辞退。 当然,如果有真本事,酒卖得好,那确实是挺挣钱的,有些人个别月份,工资甚至比赵小禹都高。 但陈子清自知没这个本事,到了外地,就得由外地的负责人管了,总经理哥哥的这层身份就用不上了。 “我还是留在这儿吧,”陈子清尴尬地一笑,话锋一转,“现在数我的工资最低了,我今天才知道,李晓霞的工资居然是最高的。” 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其实他知道李晓霞为什么工资最高,人家是酒厂的正式员工,他故意这么说的,是想提醒一下赵小禹,公司的工资制度不合理。 赵小禹审视了一会儿他:“其实你不用眼红李晓霞,她才挣几个啊,你应该眼红赵厂长,人家连公司都不用来,就挣那么多,开汽车,住别墅。” “呵,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子清看出赵小禹生气了,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两支烟,一支叼在嘴上,一支别在耳后,站起来,“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等!”赵小禹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不是拿了两箱酒吗,办手续没?” 他是越来越反感陈子清了,且不说他有没有用,且不说他人品如何,就是他的为人处事,也实在令他不爽。 赵小禹从来没把他当哥哥,可是他时时处处要表现出一副“皇亲国戚”的优越感,进赵小禹办公室的门,不管什么时候,从来都不敲门;不管赵小禹和什么人谈话,他都要自作聪明地插一嘴。 尤其是当外地员工回来时,他更是自鸣得意,身体斜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香烟往牙间一咬,大手一挥:老九如何如何。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亲兄弟,我最了解他了!” 当然,他不敢在赵小禹面前这么放肆,但公司很小,赵小禹还是看到和听到过几回,当众把他批评了一顿,赵小禹一走开,他马上又为自己找面子:“他从小就那样,有口无心,我早习惯了。” 其实公司的人并不是很在乎他“皇亲国戚”的身份,看出赵小禹其实也很讨厌他,有时只是出于礼貌应和他,有时是出于“耍猴”的心态看他笑话,但这不影响他自我陶醉。 他倒有个好处,从不说赵小禹的坏话,不管人前人后,总是不遗余力地赞美赵小禹。 这时陈子清听到赵小禹询问那两箱酒的事,愣了一下,赔着笑脸说:“还没办,马上办。” “现在就去办,”赵小禹料到他又要拖延,又补充道,“否则月底从工资里扣,那就不是按内部价算了。你想占内部价的便宜,就要提前办手续,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拿一罚三,拿的多了,按偷盗论处,就要送到派出所了。” 陈子清原本只是想在嘴上应承一下,现在见赵小禹动了真格的,就不敢再拖延了,想到一百二十元要头朝外了,不由一阵肉疼,早知如此,就不送给老四了。 他之所以讨好老四,是因为四嫂周秀透露过,哪个小叔子对她好,将来娶老婆时,她就会帮哪个小叔子一把。 父母已经没用了,不仅没用,还背了一屁股债务,所以以后就全靠“最有钱”的四哥四嫂大发慈悲了,还有,四嫂的嘴最贱,给她吃点喝点,省得他搞坏自己的名声。 他当然更想讨好赵小禹,但以他的实力,还达不到赵小禹的高度,赵小禹是不会在乎他那三瓜两枣的。 正要走,赵小禹又叫住了他。 “还有三件事:一,以后没事别来我办公室;二,进门前记得要敲门;三,工作上服从陈子义的安排,别等我给你派活,那样就说明你没用了。” 陈子清无奈,只得去给小苗交了一百二十元钱,换回一张收据。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傻x,有权不照顾自家人,真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