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冷冷的说了一大串话,几乎堵死了丁绍轼父子的任何狡辩。
大厅针落可闻,丁绍轼低头不语,丁煜却真的从林威眼里看到杀意,不由得提醒道,“前线到处是探子。”
林威一撇嘴,“没关系,不过是一千颗脑袋,不够三辆爬犁。”
丁煜大惊,“你准备围杀他们?混蛋,我们不是敌人,更不是对手。”
林威懒得搭理他,丁绍轼把儿子拉开,“老夫知道你为何愤怒,老夫也不想做一条铁链来捆绑你,但身不由己,一时半会真的无法解释,信任靠的不是嘴皮子。”
林威返回虎皮椅,食指敲敲扶手思考一会,淡淡说道,“他们害怕林某失控,才把你放到身边,老子当然愤怒。那林某问,丁大人来答吧,超过三个问题回答不上来,抱歉,林某不允许任何人干涉战事胜败。”
“说来听听,我们之间无需隐瞒。”
“半年前,是谁借抚宁侯之手杀我?老子不过是一个书呆子,威胁到谁?”
丁绍轼一愣,第一个问题就答不上来,苦笑摇头道,“老夫不知,但老夫能判断出来,抚宁侯不知你的重要性,他若知道你可以整合暗卫,他就不会杀你。”
林威没有追问,再次问道,“边商通过喀尔喀与东虏走私,这个人与东虏、喀尔喀、察哈尔、边商都有关系,且都能调动他们,谁有这样的能力?或者说哪个势力可以获得这么多人信任?既然如此,为何会发生战事?”
丁绍轼大概没想到他突然从私事跳到国事,稍微一思考,摇摇手道,“你这考虑方向错了,做这种事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或者说不一定是对手,若是京城之人做局,恰恰相反,他肯定是自己人,为了搅浑关外形势,逼迫大明内部改变的一种手段。”
“张家有没有可能?秦良玉的岳家,张五典、张铨、张道浚、张凤仪的张家。”
老头又没想到林威直接给了个选项,想了一会摇头,“不是,张五典是个做实事的官员,对边事不感兴趣,他在辽东的时候,正是李成梁威风时期,不需要他一个参政来搅和边事,回朝后又是大理寺卿,几乎与朝事无关。张铨又是一个直性子御史,否则也不会与秦良玉联姻,若他们有一点点别的想法,马祥麟就娶不到张家女。”
“有道理,丁大人给林某一个答案,或者说你能告诉林某的方向吗?”
“老夫不能瞎猜,若我们被困于这件事,就上了别人的当。”
他以为自己点醒了林威,林大爷却突然哈哈大笑鼓掌,“好极了,问题就在于此,勋贵是半个士大夫,士大夫是半个勋贵,文臣武臣都是臣,请问丁大人,他们在算计什么呢?这不是左右互搏的神经病吗?”
丁绍轼深吸一口气,“人人不甘落后,群体归群体,家族归家族,权无第一,天无二日,他们在争那个永不存在的天下第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