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两人不开口，自顾自笑道，“其实没那么麻烦，只要宛平侯同意皇嫂乘钦差官船到开封，一切都很简单。臣弟会接手福王叔的藩地，这在中枢不是什么秘密，臣弟还想求姐夫多留一点家资。”</p>
张嫣轻咳一声，淡淡说道，“信王回去吧，明日跟随祭天不可失了礼仪，一切等祭天过后再谈。”</p>
朱由检立刻起身，这次脸上明显带着笑容，“臣弟告退，臣弟会与姐夫一同护送皇嫂。”</p>
张嫣和魏忠贤看一家四口恭敬离去，齐齐醒悟过来，他们和林威一样，忽视了京城一件关键事，那就是皇帝向信王交代了多少，或者说信王入场到什么地步。</p>
关承武和伍大牛也许知晓，但关大河一出手，他们与林威不再谈任何隐秘之事，魏忠贤的净军也被师徒搞掉，尘埃落定之前，他们竟然是皇城的瞎子。</p>
思索间张嫣摇摇头，“信王绝对是自作主张，陛下是个很有责任心之人，他从不靠任何人，所以绝不会让信王提前入场半步。”</p>
魏忠贤也点点头，“陛下若知晓信王忍不住会很生气，他竟然连一年半载都忍不了。”</p>
“那魏公公认为信王是单纯的家里人，还是对天下心怀善意的善良人？”</p>
“回娘娘，皇家哪有家里人，但信王比之前很明显有了自信，也许…皇太弟的底气不同。”</p>
张嫣又沉默了，过一会吭哧一笑，“他在拍本宫的马屁，你听出来了吗？拍本宫马屁不要紧，就怕他通过本宫拍林威的马屁，是得过且过呢，还是卧薪尝胆？”</p>
魏忠贤身子一抖，“娘娘恕罪，奴婢和娘娘都无法判断信王，还是…还是让宛平侯判断为好。”</p>
张嫣无聊摆摆手，“当然不能影响宛平侯，大戏开幕之前总是插曲不断，陛下与宛平侯的独头戏，突然插进来一个信王，大概双方都会恼火。”</p>
魏忠贤躬身慢慢退出客厅，张嫣独自坐了一会，不停皱眉苦思，缺乏关键信息，依旧想不通信王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p>
想不通算了，反正过几天林威会正式接触，他们的交情不一样。</p>
张嫣想到的是林威给信王生母修墓之事，魏忠贤也想到了，他更想到了曹化淳与林耀曾计划让儿子跟随信王，所以又返回来了。</p>
“娘娘，奴婢刚才见过曹化淳，殿…殿下其实是想说，他支持侯爷改革，而且真…真有那么一天，会帮…帮娘娘换身份出皇宫。”</p>
张嫣瞬间雷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朱由检主动想表达的意思，魏忠贤咽了口唾沫，“殿下很难说出来，所以曹化淳才会私下交代，这老东西是林家曾节制的内廷暗卫，难免心里向着林家…”</p>
“等等！”张嫣突然呵止魏忠贤继续说，痛苦揉揉眉心后，才不可置信问道，“所以这是曹化淳的主意？信王只是在表达他对宛平侯的善意？”</p>
刚说完她又摇头，“不不不，本宫和你依旧无法判断，信王也许是通过试探我们，进而试探宛平侯对皇家的敌意，朱由检啊，你入场真的太早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