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元闻言不觉动容,驿丞老黄也是脸色一变,任无恶倒是神情不变,淡然如故,还笑道“原来如此,既然兑水公开口了,任某也不好拒绝,这样吧,不如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常元闻言欲言又止,那些随从早已是神色大变,驿丞老黄没想到任无恶竟然答应了,脸色更是难看,稍一犹豫后,便缓缓向院外退去,此事必须尽快上报,他是无法干预和处理,就怕上面即便有人来了,也是晚了。
老黄的举动,自然瞒不过许一山,但他也没有阻拦,见任无恶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又有些惊讶,微微点头道“天剑侯如此爽快,本公也要痛快点了, 那就在这里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说着微微摆手,示意手下散开,瞬间后这方圆四五十丈的院子里就剩下了任无恶和许一山二人,常元等人是一脸肃然的站在台阶上,那份不安真是无法掩饰。
许一山的那些手下,皆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有的更是一脸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任无恶伤重倒地甚至化为泥土的下场,虽然任无恶是炼虚期,可初期和后期差距之大几乎是难以逾越的,加上许一山是出名的心狠手辣,这一场所谓的切磋,搞不好就是天剑侯的最后一战!
在任无恶和许一山谈话时,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搞清楚是什么人敢在驿站如此折腾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到了这座小院附近,因为人太多,又是顾忌自身身份,大家也都很有分寸,没有过分的拥挤,就围成一个圈子遥遥观望, 那架势真有点看戏的意思。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人就问“何时兑水公被严北暗杀过了,没听说过呀?”
“你是不是傻,这就是个借口,兑水公总要有个理由吧?”
“可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
“你觉得牵强,兑水公觉得可以就行。”
“可天剑侯居然就答应了。”
“天剑侯是什么人?陛下的义子,长乐公主的……好友,上次来京城,便是剑动诸侯,名震皇城,风头之劲,一时无两,别看天剑侯客客气气其实张扬程度比兑水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天剑侯!”
“那你说,天剑侯能挡住兑水公几招?”
“不好说,当年天剑侯还是化神期时,就先斩杀了霍天鸣,击败了霍长达,又杀了严北,先不说霍天鸣如何,那后两位可都是实打实的炼虚中期,却是一败一死,由此可见,天剑侯的实力有多可怕了。”
“可我听说,当年天剑侯是依靠人皇刘天极的剑符才能后胜了霍长达,杀了严北的,这难道是假的?”
“废话!当然是假的,上次在宫内,我可是亲眼目睹了天剑侯的三次斗法,尤其是最后和陈自威的那一场,天剑侯当真是驭剑如神,出神入化,根本没让陈自威沾到多少便宜,那剑术那神通有目共睹。”
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竟然又大部分人非常看好任无恶,觉得这场切磋,许一山未必能赢,如此情况也真是十分古怪。
有人关心的是许一山为何非要和任无恶较劲,这次许一山明显就是来找事的。
有人疑惑,有人就有了解释,原因就是,兑水公许一山和离泽公闫家龄乃是至交好友,上次天剑侯两巴掌差点将闫陇海扇得魂飞魄散,虽然最后是皇帝施法保住了一条命,但一身修为已是废了,而且听说闫陇海智力都受了点影响,虽然不至于痴呆,但也没以前那么聪慧伶俐,自然也没有祸害人的心思行为了。
因此闫家龄自然是将天剑侯恨之入骨,可因为皇帝和长乐公主,闫家龄无法报仇雪恨,身为好友的兑水公许一峰自然会找机会为朋友出口气。
有人还说,其实兑水公早就到了,迟迟不进驿站就是在等天剑侯,这场切磋较量不可避免,许一山是铁了心要为朋友出口气。
当然许一山应该不会真的杀了天剑侯,最多是让天剑侯受点伤,这样一来,皇帝和公主也不能怪罪,也不会说兑水公以大欺小,毕竟现在的天剑侯也是炼虚期。
众人议论时,任无恶和许一山已经有了动作,这场切磋开始了。
任无恶先祭出了掩日葫芦,那葫芦在手中一闪后便化为一柄五尺长短的光剑,剑光白而柔和,经过这些年的炼化,随着修为的增长,任无恶已将天狼妖王的第二重封印解除,让掩日葫芦的灵力恢复到了六成,以往白中透青的葫芦已是转为全白,白光柔和清澈,在真元催动下凝如实质,犹如美玉,锋芒凝聚,含而不露,先天地品法宝的气象已是逐渐显露。
祭出掩日葫芦,任无恶身上亦是天青色光芒闪动,气势陡盛,剑气如清风散开,刹那间弥漫了整个小院,但并未外溢,就在这数十丈方圆的空间内流转不息。
许一山见到掩日葫芦,目光一闪,继而赞叹道“好一柄掩日剑,看起来天剑侯已是能够完全驾驭此剑了。”
任无恶横剑在前,含笑道“让兑水公见笑了,任某也就是勉强能够使用此剑,还请兑土公多多指点,请!”
请字说完,迈步挥剑,一剑横斩,剑气暴涨,瞬间化为白茫茫一片云海激涌而起,卷向不远处的许一山,这看似轻描淡写随意自然的一剑,仿佛已将方圆百里甚至千里的灵气元力汇聚引动,不论是院子里的常元和院外的其他人,都有如此感觉,都在想,天剑侯果然名不虚传!
再看许一山,面对排山倒海,瞬息而至的剑气,还赞了一声好,赞叹中,他右手探出,拍出一掌,这一掌已是随意自然,从容不迫,只是那手掌瞬间后化为一团数丈大小的光影,宛如一柄巨槌轰中了剑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