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自己来。</p>
她细细抗争的声音在院子里闹开，这片土地原本荒芜，她来一遭，奇迹地落下种子，万物春生。</p>
赵曦亭握住她的手，唇角呷笑。</p>
“别动，我在养女朋友。”</p>
月亮圆得很满，以致于月晕泛滥，从黑夜里掀起来，宛若吹开婚纱的新娘。</p>
灯笼修好了，赵曦亭从犄角旮旯翻出一只尚能用的灯泡，光线不可赎回地微弱。</p>
刚好可以不喧宾夺主的赏月。</p>
孟秋自始至终坐在赵曦亭腿上，原本还是温柔的。</p>
他隔着月纱观摩她的脸，仿佛用目光在她身上署名。</p>
他突然捏着她的脸，俯下头，用嘴渡给她酒。</p>
孟秋咽下去才知道喝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p>
赵曦亭眼眸发淡，耶路撒冷的城门一般堵住她的去路，把她拉回来，摁她后脑勺，一口一口以吻的方式灌她酒。</p>
酒淅淅沥沥弄湿了他们的喉咙。</p>
酒意烫得孟秋心脏微焦，边缘滚着火线，一触即着。</p>
孟秋瞳仁泛软，“把我灌醉想要做什么？赵曦亭。”</p>
赵曦亭手掌在她淋湿的脖子上来回轻抚，指尖沾着酒味抹在她唇上。</p>
他凑过去，舌尖深得她脑袋往后顶。</p>
赵曦亭吮吻的空隙低睫叹息道：“你喝醉的样子挺漂亮的。”</p>
“孟秋，我想记住你。”</p>
“这辈子只记住你。”</p>
“今晚可以对我更主动点么？”</p>
第58章 长生</p>
往常赵曦亭舔她的脖子, 她肩膀都会下意识往上拱，羞怯地皱起皮肤。</p>
今晚他饮她锁骨上的酒，像暴烈的赌徒, 对她的渴求一览无余。孟秋有些热, 展开了自己, 往后仰，手指钻进他粗粝的发根, 上下抚动。</p>
她好像看到了他的弱点, 细细地喘：“赵曦亭, 想要人陪你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p>
赵曦亭咬她薄薄的皮, “我不是谁都可以，明白么？”</p>
孟秋脉搏被酒熨得滚烫。</p>
“偏偏是我？”</p>
他答得干脆, “偏偏是你。”</p>
赵曦亭薄唇腻在她肩头, “命运来临的时候, 不由你我。”</p>
他说他不爱文学, 这句话出现在文章里, 她一定拿标记笔划。</p>
他继续说：“我是，你也是。”</p>
不是的。</p>
孟秋鼻息阖动，腿交迭盘在他的尾椎。</p>
回顾这一年，是他折弯了她的命运。</p>
其实他们后面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寻常。</p>
假如在许许多多寻常的早晨, 黄昏，夜晚，没办法见到他了。</p>
她会觉得世界很空旷。</p>
他给予她的疼痛和爱都很震撼。</p>
这算喜欢的话, 便是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