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轻软，浮着大哭完还没恢复的鼻塞感。</p>
赵曦亭正儿八经地点头，“可以。”</p>
孟秋没想到他真应，噗嗤笑出声，眼皮磨得眼珠子发涨，也不知道笑得是不是难看，口齿清白道：“那你去拦，我不要，我不要当罪人。”</p>
她说完这句话，唇还往上翘了翘。</p>
赵曦亭没和她较劲。</p>
孟秋仰头看过去，发现他目光漫野山风似的吹来。</p>
她被那风烫了一下，呆怔几秒，唇角的弧度也平整下去，乱七八糟地躲开，视线一时间不知道放哪儿。</p>
赵曦亭捏起她下巴，孟秋感受到他的眼睛在嗅她的味道，左闻闻，右探探，她紧张得咽了咽唾沫。</p>
他勾勾唇角，“孟秋，冲我笑不犯法吧。”</p>
“害羞什么？”</p>
孟秋听完这两句，冒出点羞愤的感觉，好像冲他笑真的犯法。</p>
她提心吊胆怕他还要说出什么话来，耳朵紧着神经，他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p>
她第一遍挣开了。</p>
赵曦亭又一次蛮横地握上来，她没再挣扎。</p>
-</p>
回去后赵曦亭让人送吃的来。</p>
孟秋胃口不大，先去洗了个澡，手机也跟她奔波一下午，没电了。</p>
她去书房拿充电线，路过中庭的落地窗，看到赵曦亭在廊下抽烟。</p>
人也有四季。</p>
譬如葛静庄，她性格不拘小节又直来直往，就像夏天。</p>
乔蕤则是暮春，草木正盛，犹有些不想暴晒的忧愁。</p>
赵曦亭像寂静的寒冬。</p>
特别他独处的时候。</p>
大片白雪飘下，四面荒芜，行人在雪路上印不出脚印，还要说——</p>
瑞雪兆丰年。</p>
赵曦亭感知总是很敏锐，每次都能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淡淡倚来。</p>
孟秋和他碰个正着，心口一跳，愤愤且荒唐地猜，他是不是被父亲派去部队学过一阵侦察兵。</p>
赵曦亭看着她吐了一口烟雾，没有跟进来。</p>
孟秋知道自己这一天没头没脑欠他一个解释。</p>
她亲口告诉他事情原委，和他自己查，结果都一样。</p>
她自己说也许对她更有利。</p>
但真决定告诉他时，她心里又泛起一阵空茫。</p>
整个人像一辆脱轨的火车，在雾里疾驰，不知会驶向何方。</p>
这样的事该怎么说呢。</p>
她开不了口。</p>
孟秋往酒柜那边眺。</p>
她有点想喝酒。</p>
赵曦亭是绝对的强势。</p>
只要是她的生活区，就要留下他的痕迹。</p>
譬如这个酒柜，她没回神他就已经装上了，等她看见，它已经待着很久了。</p>
酒柜二十四小时亮着顶灯，瓶子光面跳了点晕出来，她伸手不知拿哪瓶好，这光亮得很有技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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