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她拿着一束花，站在校门口，和爸爸妈妈合影，笑得很恬静。</p>
赵曦亭抽空弹了下烟灰，靠着沙发，仰头半阖眼，没什么情绪地算了算。</p>
按照照片的时间算，大概再过段时候，她就要遇见他了。</p>
接下去是她比较快乐的暑假。</p>
相册里出现了许多风景照，还有路上遇见的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有的是吃的，有的是手工艺品。</p>
往下有个视频，有十多分钟。</p>
封面是她笑得快看不见眼睛的脸。</p>
赵曦亭暂停片刻，把酒倒满，扔掉手上的烟，重新点上一支，薄薄吐出一口，黑眸聚焦在她的眉眼。</p>
烟雾将他的脸几乎虚化，他仿佛根据她的笑在推演什么，过了半分多钟，才点开。</p>
似乎是在一个公园。</p>
天气很好。</p>
镜头对准了孟秋的脸，拍摄的人拉进放大，抖动感也变强了。</p>
阳光从林荫间隙投落下来，小姑娘整张脸落了碎光，周身晕了一圈光晕，头发发亮好像明净的精灵。</p>
她在笑，有点傻气的笑，抓了抓头发说：“你别拍了呀。”</p>
镜头外是个男声，说：“就拍，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拍。”</p>
“要不我去考导演系吧，你做我的女主角，我们两个一个负责美，一个负责拍得美。”</p>
“少说让你拿个文艺片最佳女主。”</p>
赵曦亭听出来。</p>
是林晔。</p>
屏幕的光和房间的暗相绞着，他瞳膜滚过一寸一寸的画面。</p>
孟秋挡了下镜头，耳朵有点娇气地红起来，说：“别闹了，手机要没电的。”</p>
她调子很柔，心情好时更甚，一开腔就像撒娇。</p>
林晔扬了声和她讨价还价：“这样吧，你说喜欢我，我就把手机还你。”</p>
孟秋把镜头挡得更严实了，指缝漏出点上翘的唇角来，说：“那我手机不要了。”</p>
画面里突然出现骨骼修长的手，镜头没再对着孟秋，那手似乎去拉她。</p>
男生声音远远传出来：“我们刚在一起，孟孟你怎么这样，快点，我想听。”</p>
急于求证爱情的少年似乎想留存点什么证据，又把镜头对准了小姑娘。</p>
孟秋把脸扭过去，她直长的头发落在颈边。</p>
她表情瞧不见，但还是能听出是笑的，“该说的时候会说的呀。”</p>
赵曦亭冷淡地看着屏幕，喉咙居然有一丝陌生的滞涩感。</p>
林晔跟哈巴狗似的凑过去，“孟孟，求你了，说一句吧。”</p>
孟秋弯着眼睛，停了一会儿，说：“好吧好吧。”</p>
“喜欢你。”</p>
赵曦亭指尖猛地按下暂停键，眼眸蓦地一狠。</p>
他往后倒了几秒，在孟秋说喜欢你的前面停下，重新让她说了一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