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实际说来，还有三天才是他生日。</p>
她提前给了他“惊喜”。</p>
蛮好，起码她记得。</p>
孟秋的手机没带走，被他开了一次后换过密码。</p>
赵曦亭随意点了几下，解开了。</p>
他坐起来，衬衫领口的束缚感似乎支配了他的呼吸，他解了下纽扣，没解开，有些不耐烦，直接用手扯，手背暴起青筋，往外一拉，“呲”的一声，纽扣蹦到落地灯旁。</p>
赵曦亭垂睨冒血的食指指关节，丝织物摸起来柔软，卡进肉里倒是锋利，居然割出了伤口。</p>
他静静地看了一阵，没有处理，继续看向手机。</p>
他对孟秋的微信和通讯录都没什么探索欲。</p>
他点开了她的相册，想找一些她的照片。</p>
赵曦亭瞳眸发黑，像渴了在找水，滑动手机的速度越来越快。</p>
他有点想她了。</p>
她怎么能真的离开他呢。</p>
小姑娘的相册无聊得紧，最近的一些尽是古板的学术板书，还有花花草草。</p>
她爱拍细节，比如花上的蕊，还有玻璃上一颗颗饱满的水珠，自拍几乎没有。</p>
赵曦亭从柜子上拿了瓶威士忌，选了个平时比较称心的杯子，坐回沙发，把手机投屏，从第一张有她的照片开始看。</p>
小姑娘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p>
她高中扎马尾，刘海不太厚，有点儿稚气，不像现在散着头发，清清冷冷，照片里穿得最多的是校服，传统蓝白色。</p>
属于在他学生时期也会看一两眼的女孩子，为那份傻气的认真。</p>
有几张像是校外活动，去清理什么泥地，她衣服弄脏了，拉起一角，拿手机的人给她拍衣服有多脏。</p>
孟秋拉衣服的手腕细细的，戴着一圈黑色皮筋，几乎能看清上面的绒毛。</p>
赵曦亭视线在她的腕上停留了一会儿，点上烟，缓缓抽了一阵，慢慢往下翻。</p>
有一天是学校运动会。</p>
她给别人拍了很多照片，自己的没有。</p>
照片里有男生也有女生，有的在跳高，有的是标枪，还有一些站在台子上加油，看起来她那天带了拍摄任务。</p>
其中一张人脸有些眼熟，赵曦亭眯眼认了认，看出来是林晔。</p>
他属于高中时就挺会打理自己的那类男生，戴着个不伦不类的发带，头发也烫过。</p>
他的数量比别人多几张。</p>
第一张是从背面拍的，他从橡胶跑道冲过终点。</p>
第二张拍虚了，看嘴型像是说重来一张。</p>
最后两张。</p>
其中一张林晔搞怪地对镜头后的人敬礼，另一张走近了笑得龇牙咧嘴，伸手要夺人手机。</p>
像是两人玩闹的时候，孟秋不小心按到了按钮。</p>
赵曦亭在最后这张照片停留了很久，用视线临摹林晔的眼睛。</p>
像要穿过屏幕，把自己的眼睛安在那张脸上，看当时的小姑娘。</p>
孟秋毕业那天照片最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