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亭黑眸专注地看着屏幕，等不到答案，又“嗯？”了一声。</p>
孟秋睫毛乱眨，出画面拿了个水杯，缓一缓乱成一团的情绪。</p>
她看自己的脸紧张粉了，温声说：“会睡不着的。”</p>
赵曦亭轻笑了下，像二月窗里探出来的桃花枝，“当面都抱着睡过了，开视频这么害羞啊？”</p>
孟秋咽下水，飞快地找好理由，轻声说：“我不太习惯手机屏幕亮着。”</p>
赵曦亭唇边噙着弧度没说话。</p>
过了一阵，孟秋忍不住问：“嘉霖你装了摄像头么？”</p>
开视频睡跟监控有什么区别。</p>
“你待着好好的，我监视你做什么？”</p>
赵曦亭乌眸里的影子跟着他低头的动作下陷，说不清表情像褪色的相片还是春景，总之挺寡淡。</p>
“刚就想睡觉听个你的声儿。”</p>
孟秋想到之前她和林晔打电话，后面他也承认了有摄像头，轻声说：“你上次就……”</p>
赵曦亭鼻尖扑出轻笑，“那是真赶巧。”</p>
他一顿，黑眸抬起来，唇还是弯的，嗓音跟没骨头似的，有些混不吝：“你要到我给你装摄像头的程度，孟秋，那是会挺不好过的。”</p>
孟秋在他眼底下，头皮麻了一阵，眼睫怯怯地颤着。</p>
她手机微信震了震，眼一挪，看到是刚才她发给葛静庄的消息回复了。</p>
赵曦亭见她分心，百无聊赖，随意一问：“谁给你发消息？”</p>
孟秋把上面自己发过去的删了，摄像头对准电脑，让他直接看。</p>
没删之前的对话是：</p>
——晚上有没有活动呀？</p>
——去吃饭？</p>
删了之后，只剩下葛静庄的。</p>
——去吃饭？</p>
赵曦亭像是关切，温声问：“还没吃？”</p>
孟秋点点头。</p>
赵曦亭眼皮一挪，看了眼她的睡衣，“看你这身，我以为你吃了，你要懒出门，我让人给你送。”</p>
她下意识抗拒。</p>
这怎么行。</p>
那挂不了视频了呀，白发消息了。</p>
孟秋看向屏幕，瞳仁软而轻，搭在他眉眼间，仿佛乖巧，用目光和他商量。</p>
“不用了。”</p>
小姑娘平日晚上都被他拘着，没什么出去的机会。</p>
他瞧了聊天记录，没想在小事上和她纠缠，“回来发消息，别让我担心，听到没？”</p>
孟秋“嗯”了一声，拿起手机站起来，“那我先走了。”</p>
“好。”</p>
孟秋说完话，突然有些恍惚，又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p>
男人面容英俊得像造物主最富野心和绮丽的笔法。</p>
有人找他说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