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时间赵秉君应该也知道。</p>
当她答应出国那刻起，赵秉君已经计划好了在这一天。</p>
没有偶发事件，也没有调虎离山，赵曦亭很难起疑这一天会发生什么。</p>
周三这日，孟秋路过一家蛋糕店。</p>
她在橱窗外看到一个白色的蛋糕。</p>
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纹路，在光下有些雪亮的碎闪，非常漂亮高贵。</p>
它斜切出来一块，供路人观赏，夹层中有黑色的巧克力流心溢出来。</p>
孟秋不知怎么看出一团污遭甜腻。</p>
她停顿片刻，走进去，指了指，说：“我想要那个。”</p>
她拎着蛋糕回到嘉霖，在下午五点，逃跑前四个小时。</p>
接到了赵曦亭打来的视频。</p>
孟秋提前料到了，早就换上了睡衣，乖巧地坐在书房里。</p>
赵曦亭那边灯光通明，远处有嘈杂声，听着中英混杂，还有几句粤语，林林总总场子意外高端起来。</p>
他像在躲热闹，坐在角落的软座据点，背后繁复的油画背景典雅艳丽。</p>
他似有些困倦，长指抵着鼻梁，将眼睛隔出来，黑亮的，托腮瞧她，“一个人呆着无不无聊？”</p>
“用不用我陪你会儿？”</p>
孟秋心口缩了缩，不想正面回复，“你那边结束了吗？”</p>
赵曦亭环顾了一圈，像对眼前富贵流油的场面兴致缺缺，精简道：“没，只是中场休息。”</p>
他一顿，像是突然兴起，“要不不拍了，回酒店和你视频？”</p>
孟秋听到这个提议，浑身的神经一瞬间跟被打劫似的。</p>
那视频是陪她吗？</p>
分明是拦路虎。</p>
她慌得要命，转动脑子想借口，面上还是像以前一样。</p>
她把手机靠在电脑边，让他完整地看着自己，视线埋在书上，轻声说：“我一个人没关系的。”</p>
赵曦亭“嗯”了声，似有些懒动弹，没真说走就走。</p>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黑眸挂在她身上，随意聊，“刚给你拍了几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意，喜欢就放着，不喜欢你自己拿去送人。”</p>
“这次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哪天等你不上课的时候，带你来拍，嗯？”</p>
孟秋没吱声。</p>
有一瞬间她想答应，让他觉得乖巧。</p>
后来想想，过于乖巧反而反常。</p>
她就当没出国这回事，拿正常的态度和他聊。</p>
正常就是不拒绝不答应。</p>
赵曦亭静静地看着手机屏。</p>
小姑娘坐在亮堂的暖色灯下，低着头，仿佛刚洗过澡，长发披散下来，饱满的唇浅浅阖着。</p>
有些东西，尝过滋味，就想一尝再尝。</p>
他眼睫眨得很慢，眼底的黑裹着她，“我今天回不来，要不开着视频睡吧。”</p>
孟秋听他这一时兴起，脚趾蓦地绷紧了，不知道怎么回他。</p>
即将逃离的兴奋和不知怎么拒绝的慌乱混在一起，粘稠地往心脏挤压，窒息得快爆炸。</p>
她两条腿局促地贴着，几乎想从他眼皮底下跑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