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叹息,“呵呵,马兄说笑了,在下还剩下什么薄财?就剩下这么点家底了。
此前家底大多都在安平县,上次逃亡可谓是伤筋动骨,接下来就看那赵铭能网开一面饶我一命了。”
两人接下来也就不再这件事上多谈,而是评论起一些诗词书画,偶尔还抨击一下如今朝堂局势,宛如至交好友。
待杨老爷离去,端坐厅堂内的马老爷神色一下子严肃下来。
“老爷,咱们当真要散财投靠那伪乾政权?”
就在这时一名美妇从隔间内款款走出,手中还端着一些茶点,同时挥退左右婢女。
“唉,没办法了,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马家不投靠他赵铭又能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且我瞧那赵铭也非胡作非为之人,虽不知这伪乾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但想来不是这般容易就覆灭。”
“老爷,您难道莫不是还觉得这伪乾还真能成事?”
妇人有些错愕,旋即掩嘴轻笑道,“老爷您真是的,这年头造反的多如牛毛,可这些年来有几人成事的?
要我看这伪乾也是蹦跶不了几天,可能长一些就蹦跶半年,短一些一两月就得完蛋。”
妇人摇摇头,对此很无法理解。
然而马老爷却皱眉摇头,神色格外凝重,嘴里骂道,“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
“你没看出来,这伪乾士卒有什么不同吗?”
“这老爷您要说不同,妾身倒也觉得挺不同的,如若是寻常贼寇,咱府里这些女眷定是遭了殃。
别说咱家,全城的女眷但凡有点姿色的都得被霍霍。
唉,虽说妾身没经历过此等事,但近些年来这天下各地造反愈发频繁,来往流民还真不少。
妾身婢女小红出去采买时倒是经常听闻,唉,听说可惨了。”
妇人面露忧色,又有些庆幸,似乎庆幸大乾士卒网开一面。
“哼!你就只是看到了这点?”
马老爷摇摇头不过倒也没埋怨妻子无知,毕竟就是个妇道人家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伪乾我看治军十分严明,且老夫听闻这伪乾大军攻破浮山县前后仅仅不过半日。
这半日大半都花在赶路上,也就是说这伪乾攻破广江栈再到攻破县城,可谓是一马平川毫无阻碍。
且前不久还听闻这些伪乾大军剿灭了那威名赫赫的覆卮山一伙,人家可是剿灭覆卮山贼寇之后马不停蹄接连拿下我浮山县的。
如此你觉得寻常这是造反势力可比的?”
“啊!~这般了得?”
妇人也是被这消息给震惊到了。
虽说她平日没怎么出门,但也听闻过覆卮山朝天王的威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朝天王甚至能止小儿啼哭的存在。
而对于广江栈的易守难攻她更是清楚,毕竟就是浮山县从小长到大的,焉能不知?
“哼!不然以为你为夫为何如此看重这伪乾赵铭?这人绝对是个人物。
而更让老夫诧异的是,这赵铭刚来县城就约法三章严格约束下属,紧接着他二话不说就直奔县衙。
据说第一时间就对案牍库下手,你且瞧好了吧,很快这浮山县就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