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赵铭要大开杀戒不成?”妇人吓得面色发白。
“不会!如若这赵铭当真极有野心,且志向远大,想来只会杀该杀的那群人。”
马老爷摇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妇人却有些担忧开口,“老爷,那您说咱家会不会被波及?”
马老爷瞥了眼自己这发妻,微微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抚道,“放心,只要咱家聪明点不会有事的。”
“呼!也是,只要给钱就行。但凡贼寇就离不开钱财,只要咱家给的多,花点钱不算什么,只要能保命都是万幸!”妇人松了口气点点头,脸上也重新绽放出笑容。
可马老爷却是淡淡道,“老夫准备将全部家当悉数押注!”
“啊!~老爷您莫不是是失心疯了?”
妇人大惊,他们家虽远不止表面这般巨富,但那也不是这般霍霍的。
而且他们马家还有一帮子人要养,况且这群人说到底就是贼寇。
全部身家押进去,岂不是彻底与这伪乾贼寇绑死了?这要是日后朝廷清算下来,他们马家岂能落个好?
“唉,妇人,可能最近要委屈你了,明日老夫就会让刘伯带上一些家丁护送你和老大去州府我远房表舅家,你且带着老大暂且在那边安家。
表舅家还是值得信任的,往后对外千万莫说是我浮山县马家。”
马老爷此话一出,妇人面色骤变,比之刚刚更加动容。
她身为一家主妇,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自家夫君那位远房表舅属于三代之前就分出去的一支,表面上没有太多瓜葛,实际上两家私底下却来往密切。
这属于大户人家居安思危的一种手段。
这分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分的,寻常分家也就分了,这种一般都会保持还算密切联系。
而还有些分家可能就是分的比较远了,且表面上断开联系,实则两边一直都言传家训。
要么一边明,要么一边暗,始终维持阴阳关系。
一方做出重大决定时,总会将家中嫡系托付至另一边,相当于托底。
此时马老爷也是这般做派,自然让妇人很是担忧。
“老爷,当真要这般做?我们在浮山县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妇人有些不解。
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何总想着做这些冒险之事?
然而马老爷却是苦笑摇头。
“夫人,老爷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想过没有,最近这些年来我马家在浮山县如何?”
“自是还可以吧?咱们马家在浮山县那也是富甲一方,老爷可是太过忧心了?”妇人狐疑。
“唉,你可还记得我马家此前还是军伍之家?”马老爷叹息。
“您是说太爷爷那一辈?”
“嗯,那时候我马家多么风光,曾随高宗皇帝征战四方,而如今呢?”
马老爷叹息,眼中闪烁着一股莫名的野心。
“而且马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蛋。”
“夫君不至于吧?我马家岂会这般快没落?”
“不至于?我父之前家族经商遍布整个郁州,而我呢?仅仅维持着浮山县这一隅之地。
再加上咱家几个儿子你也看到了,让他们读书有几个是读书的料子?
反倒是咱家的祖辈的优良传统倒是继承下来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群莽夫匹夫。
经商经商不会,读书读书不会,满脑子都是拳脚棍棒。
你说这般老夫如何放心未来我马家还能有何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