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有些熟悉,乌尔萨询问道:“蓓露丝?”这个询问让对面的身影一愣,紧接着就听对面的人说道:“什么蓓露丝,我不是,我是你的老师,你连自己的老师都忘记了吗?”</p>
乌尔萨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影,分明就是蓓露丝和站在她身后拿着火把的凯特琳,而两人的旁边还有模糊的两人,应该是雷博和安德烈,乌尔萨没想到这两个大人还要跟着小姑娘一起胡闹,不过他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就跟着他们一起玩一会吧,他说道:“哦,是老师啊,好久不见,请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p>
蓓露丝又是一愣,这个刚才设想的不一样啊,她以为乌尔萨又会像一起一样抱着自己大哭一场,然后会变的特别听话,自己就可以让他振作起来,可是现在的场景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凯特琳悄悄的在她背后说:“你就说让他振作起来,不要死气沉沉的。”蓓露丝正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听凯特琳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他就说让你振作起来,不要死气沉沉的。”蓓露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但是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都是一愣,有些听不懂,特别是乌尔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凯特琳只能在蓓露丝后面继续说:“不对,不对,不是他说,是你说,你说让他振作起来。”</p>
蓓露丝哦了一声,继续说:“不对,刚才说的不对,是你让他振作起来。”这次蓓露丝也觉出来自己说的不对了,她感觉她说的话游戏拗口,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凯特琳,凯特琳打趣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真笨!”</p>
事情搞砸了,乌尔萨还是坐在地上,蓓露丝几人走到他的跟前,雷博和安德烈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是蓓露丝想出的一个点子,因为以前乌尔萨曾经抱着蓓露丝喊过老师,两人觉得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不妨试一试,而乌尔萨摇了摇头,轻轻的说谢谢你们,他还是觉得有些冷,转身就往小屋里走,几人跟着进了小屋。</p>
乌尔萨回到了被窝里,炉子被点着,小屋亮了起来,几人围在桌子旁,蓓露丝噘着嘴,她觉得都是自己没表演好,没能帮上忙,还连累其他几人晚上不睡觉。</p>
乌尔萨躺在床上看着小屋里的几人,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暖意。</p>
大大咧咧的蓓露丝走到床边,看着乌尔萨,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看看我,我连死都不怕,你这么厉害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呢?”</p>
这句话让几人都愣了一下。</p>
雷博觉得自己这两天实在是想的太多,有些投鼠忌器,太患得患失,还不如自己的女儿。</p>
安德烈好像恍惚间从蓓露丝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p>
凯特琳连忙跑到蓓露丝面前,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还说着:“别说这些话了,一点都不吉利,下次遇到事了要用脑子想一想,别一冲动什么都干。”</p>
蓓露丝看着眼睛又有些泛红的凯特琳,开玩笑的说:“好的,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拉着你,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p>
凯特琳一听,使劲在蓓露丝的胳膊上扭了一下,蓓露丝吃痛,嘿嘿笑着躲到一边,边躲还边说:“怎么样,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事都想着你,绝不把你落下。”</p>
凯特琳追上蓓露丝,挠她的痒痒,蓓露丝就站在哪里嘿嘿的傻笑。</p>
乌尔萨看得入迷,从床上滚了下来,火光中两人跳动的身影,传入中阵阵的笑声,带他进入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场景中:一棵绿色的生意盎然又巨大无比的树下,一位穿着用几片大树叶做成的衣服的少女坐在木凳上,那女孩大大咧咧,一条腿踩在坐着的凳子上,另一条腿胡乱的摆动,她指着自己用嘹亮的声音说:“活的开心最重要,其他都是无所谓。”</p>
乌尔萨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里捧着一件灰白色的麻布衣服,但是场景突然的天旋地转,周围白雪皑皑,树叶凋零,少女萎靡不振,用手拉着自己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一片发黄的叶子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少女闭上眼睛,“老师……老师……老师…………”</p>
眼泪纵横的乌尔萨哭的死去活来,突然他又听到了老师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抬头望去,少女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乌尔萨跪着向前,一把抱住少女的腿,撇着嘴哭的像个孩子,“老师……我想你……”而老师回应了他“我也想你,乌尔萨!”这句话如同炸开了堤坝,乌尔萨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他感觉老师在抚摸自己的头,他抬头看去,老师亲近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听到老师在问自己:“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p>
乌尔萨不知该怎么回答老师,开心是什么?自己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开心是什么了……</p>
老师继续摸着他的头,有一次关心的说道:“怕什么,大胆的去做,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吓到我。”老师说完大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声直达心灵深处,是那么的豪爽,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让人沉醉。</p>
“老师……”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人生的人,教会了自己一身本领的人,教会自己怎样面对人生的人,那个再也不能亲近,再也不能说话,再也见不到的人,那个自己欠下无数恩情却没有得到那怕一丝回报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