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人放松下来,让他说说自己的故事,他的遗憾。 ————————。 曾友乾还是那样风轻云淡,只是轻声反驳道: “话不能这么说,小学的时候,我们学过一篇文章,叫做《谁是最可爱的人》,你还记得吗?” 张建国目光忽然有些呆滞,点点头:“是呀,有这么一篇文章,嘿嘿,当年我小时候看到拿着枪站岗的士兵,那黑幽幽的钢枪,那挺拔的身姿,那叫一个羡慕啊!” 曾友乾笑道: “我也一样,我记得我还专门买了一件绿色的衬衣,在肩膀的位置上画上肩章,拿了拖把当成刚枪,站在家门口站岗,看到我大伯回家马上就敬礼大喊一声:“首长好!” 我大伯也非常配合我说一句:“同志辛苦了。”我则大声回一句:“为人民服务。” 说到这两人都笑了,眼神中满满的回忆与怀念。 曾友乾话锋一转:“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当兵的事情。” “当然,需要保密的不用说,我知道保密条列。” 此时,何建波走到张默身边,小声说道: “张队,张建国家还有他之前的经营场所、门店等和他有关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张默眉头一皱:“有没有发现密室?” 何建波摇摇头:“没有发现密室暗阁等。” 张默心中更焦急了,看来只能看曾友乾的了。 烟已经抽完,张建国似乎心情低落。 “再给我一根烟。” 曾友乾掏出烟,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张建国狠狠的抽了一口。 “我从小学习就不好,能上到高中都是祖坟冒青烟了,高考的时候的分数只有230分,连大专都上不了。复读一年估计也没啥用。” “最后我和老爹一商量,干脆去当兵去吧,于是我就报了名,顺利的当了兵。” 张建国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环绕,视线逐渐模糊,似乎在缅怀曾经的年少青春。 “在部队,我有一群好兄弟,还有一个非常照顾我的班长,嘿嘿。” 张建国的嘴角露出笑容,似乎在无限的感慨: “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啊!” “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流汗,一起唱歌,还真快乐啊!嘿嘿。“ 当兵的第二年,全军大比武,我侥幸得了个第一,嘿嘿。” 张建国得意的一笑:“我居然被某部队看中了,于是我就参加了这个部队的选拔。” 张建国的神情非常的骄傲,眼中都有着光: “不出意外,我还是以总成绩第一被选中。嘿嘿。厉害吧!” 曾友乾竖起大拇指: “确实厉害,我很佩服你。当之无愧的兵王。” 张建国更加得意的说道: “那当然,进入这个特殊部队,我还执行过多次任务,每次我都完成的漂漂亮亮,二等功、三等功得了好几次,呵呵。不过也有好几次差点就光荣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张建国的眼睛都有光,神采飞扬。 曾友乾听的很认真,这让张建国对他也有了一些亲近之感。 “张先生真厉害,您的经历一定多姿多彩,可惜的是因为有保密条例,您不能和我说的太多。真是遗憾啊!” 张建国笑道:“那啥,咱无论何时都是一名军人,哪怕退役了,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哈哈。” 曾友乾也跟着笑,笑着笑着,曾友乾忽然轻声问道: “那几个女孩在哪?” 猝不及防之下,张建国顺口说道: “都被我藏在城西郊。” 话到一半,张建国猛的反应过来,愤怒的捶着面前的审讯椅,审讯椅被敲的咚咚作响,手里的燃到一半的烟都掉了。 张建国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咆哮道: “你忽悠我。” 曾友乾还是那么的镇定,微微一笑: “张先生,别生气,不如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件案子,似乎对您没有任何好处啊?那你的动机是什么?” 张建国怒视着曾友乾: “好处,老子不需要什么好处,又能有什么好处,不过出口气罢了。” “能不能说说,有时候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些。我愿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曾友乾的目光充满了诚恳,让人生不起气来。他的眼神柔和,手都放到了椅子的扶手上,手指头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 张建国看向曾友乾的眼睛,似笑非笑。 “行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好好和你说说我复员后的事情。” 顿了一下,张建国的目光又敲向了审讯室的墙壁,笑道: “能不能把你那包烟给我,我的烟瘾比较大,松开我一只手,我慢慢和你细说。” 张默朝着曾小蕾点点头,曾小蕾会意,走到审讯室,朝着陪审的警员点点头,警员站起来给张建国解开了左手。同时警告道: “张建国,我警告你,这是审讯室,你老实点别给我搞事情。” 张建国甩了甩手,轻笑了一声都没搭理这名警员。 曾友乾把烟和打火机放在了审讯椅的小桌上,张建国拿起烟盒看了看笑道: “华子,好烟。不过我还是喜欢抽云烟,在部队的时候大伙都抽那个,够有劲儿。” 曾友乾笑道:“行呀,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给你带一包,不过抽烟有害健康,还是少抽点。” 张建国冷笑道:“烟盒上印着吸烟有害健康,但是该生产还生产,抽烟的人该买还是会买,有时候我们抽的不一定是烟,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忧愁,烟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罢了。” 曾友乾也不反驳,就看着张建国自顾自的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 曾友乾的手指还在轻轻的敲击着,张建国吐出一口烟圈,整张脸都笼罩在烟雾中,眼神逐渐迷离,慢慢开口道: “我到现在还记的我退役的时候,连长和指导员那眼神,他们是真的舍不得我离开,我们的革命友谊深厚,还有我那些战友,个个都劝我,可是我也没办法,爹妈身体不好,我又是独子。” “嘿嘿,当兵几年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回家咱也得尽孝不是?” 听了这句话,曾友乾的眼神更加柔和,敲击扶手的节奏越发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