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烈,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什么人?” “宁大哥,你就别问了,咱们回去吧。” 见皇甫烈神色异常刘星河有些奇怪,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天不怕地不怕如同混世魔王一般的护国公府小少爷这一次却眼神躲闪,如同腌了的茄子一般。 皇甫烈急匆匆地拉着刘星河欲离开此地,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群人阴阳怪气的嘲笑声。 “哎,皇甫呆子,别走啊,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看到我们就想跑了。” 刘星河回头一看,只见七八个身着丝绸锦绣的公子哥从茶楼走了出来,身边紧跟着一群小厮众星捧月般围着这群公子哥们。 为首的两个公子哥一人手持玉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盛气凌人,一人左手举着一个青竹鸟笼,右手提着杆烟枪正吞云吐雾。 手持玉扇的公子哥皮笑肉不笑地朝皇甫烈喊道:“喂,皇甫兄,怎么一见到我们就走啊,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 还未等皇甫烈反应,那个提着杆烟枪的公子哥就紧接着说道:“那怎么会呢,我们的皇甫大公子最讲信用了,怎么可能因为欠了区区五千两银子就躲在家里不出门呢。” 说着,那个提着杆烟枪的公子哥一只手搭在皇甫烈肩头对着皇甫烈吐了一口烟雾笑道:“再说了,咱们可是好兄弟啊,对不对,皇甫少爷。” “咳咳,滚开!”皇甫烈咳嗽了几声,一脸厌恶地将对方推开:“赵苏安,谁是你朋友。” 接着皇甫烈又指着其他的公子哥道:“李书文,还有你们这些人,小爷我今天没功夫陪你们,赶紧滚开,否则小爷我废了你们。” 赵苏安闻言害怕得直接缩了回去,而且其他的在一旁起哄的公子哥们也立刻闭上了嘴,这时李书文推了推眼镜走上前来道:“皇甫烈,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我们这些人就算加起来都不够你打的,不过你别忘了,你可是陛下亲点的‘世家弟子表率’,如果让陛下知道你欠钱不还还出手伤人,那就算是护国公来了也保不了你吧。” “李书文,你!”皇甫烈脸涨得通红,然而毕竟是自己理亏,此时也没话好反驳。 “小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欠了他们这么多钱,五千两,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皇甫烈支支吾吾不肯开口,但在刘星河严厉的目光下最终还是不情愿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手持玉扇的公子哥叫李书文,是当朝户部尚书李玉山的儿子,同时也是新科状元,而那个提着杆烟枪逗鸟的公子哥则是刑部尚书赵晋之子赵苏安,纨绔子弟一个,平常不是调戏良家妇女,就是欺行霸市,没少被身为京畿将军的皇甫烈教训,两人可谓是水火不容,而事情则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两个月前,皇甫烈在集市上看中了一个白玉镯子,那个玉镯子如同通体透明,细腻油润,洁白无瑕,色泽柔和,悦目悦心。皇甫烈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不懂玉石,但也知道这是一件上乘的饰品,不过这个镯子要价五百两,皇甫烈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于是他与店家谈好了价格后就回去拿钱了。 然而,当皇甫烈从家中拿了钱回来准备交易时,只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慢着,这个镯子本大爷要了!” 皇甫烈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赵苏安,赵苏安一边溜鸟一边抽着大烟,身后还跟着几个狗腿子,他一脸狂妄地对着店家道:“把这个镯子给本大爷包好了,本大爷出七百两。” 皇甫烈见状摩拳擦掌道:“赵苏安,是不是我几天没搂你了,你又皮痒了是吧,敢抢小爷的东西。” 赵苏安颤抖了一下但依旧不甘示弱道:“买卖不就是价高者得吗,你又还没有买下这个镯子,凭什么不许我买。” “好,你给我等着。”皇甫烈指了指赵苏安然后朝着老板加价道:“老板,我出七百五十两。” “老板,我出七百五十一两。” 皇甫烈暴怒,朝着赵苏安大喝道:“你小子耍我是不是,哪有只加一两的。” “哦豁,你是不是数学不好啊。”赵苏安朝着皇甫烈挤眉弄眼地说道:“七百五十一就是比七百五十大啊。” “哼,好,好,我出八百两。” “我出八百零一两。” 皇甫烈怒不可遏:“小子,你欠打是不是!” 赵苏安则摊开手,努着嘴一脸无辜道:“我是公平竞争啊,怎么,你没钱可以跟我说,哥哥借给你。” 皇甫烈这下子脾气上来了,他指着赵苏安怒喝道:“赵苏安,你喜欢比是不是,行,那就来吧。” 皇甫烈一拍桌子道:“我出一千两。”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一千”赵苏安摇头晃脑一脸无所谓地对着皇甫烈伸出一根手指道:“零一两。” “赵苏安!!!”皇甫烈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朝着老板伸出五根手指:“我出五千两!” 此时,集市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在皇甫烈给出报价后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这些市井小贩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皇甫烈眉眼一挑不屑地看着赵苏安:“赵苏安,你不是很厉害吗,有胆子你就接着喊价啊,不过,我可不一定会接着跟你斗下去,到时候,那就拿着着翻了十倍的东西回家找你爹吧。” “呵呵呵,皇甫烈,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本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能够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没想到赵苏安一脸欠揍的屌样冷笑着说道:“皇甫烈,别以为京城内世家子弟中你武功最强就了不起,告诉你,我不怵你,我今天就是要压一压你的气焰,我要告诉京城所有人,我赵苏安永远压你皇甫烈一头!” 说着赵苏安围着周围的群众转了一圈痞里痞气地说道:“我出五千零一两!” “混蛋,我不跟你胡闹了!” 见对方无理取闹,皇甫烈恼羞成怒,他不想再跟赵苏安争辩了,一把从老板手中抢过了手镯,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皇甫烈,你竟然敢当众抢东西!” 赵苏安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狗腿子们立刻心领神会朝着皇甫烈围攻了上去,不过这些人哪里是皇甫烈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地就被皇甫烈放倒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无赖捡了根棍子偷偷摸摸地来到皇甫烈身后,抄起木棍便朝皇甫烈后脑勺砸去,皇甫烈手疾眼快,一拳将那个无赖连人带棍打飞出去,然而,皇甫烈虽然没有受伤,但那一棍子将皇甫烈手上攥着的白玉手镯给打成了两半。 看着碎成两半的手镯,皇甫烈心疼不已,他恶狠狠地瞪了赵苏安一眼, 那想要吃人的目光看得赵苏安双腿发麻,站立不稳,整个人都在颤抖。 眼见赵苏安这副熊样,皇甫烈也没了教训他的心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老板:“老板,我多给你两百两,一共七百两,你收好了。” 老板千恩万谢地收下了钱袋,皇甫烈也转身准备离开,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书生将他拦了下来。 “等一下,皇甫公子,你还不能走。” “李书文?你想干什么?” 李书文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与皇甫烈不同,他是名声远播的才子,是当朝的新科状元,两人平常并没有什么交集。 李书文邪魅一笑,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笑道:“皇甫公子,你搞错价格了。” “搞错价格了?什么意思?” 见皇甫烈不解,李书文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呵呵一笑捡起地上已经碎成两半的白玉手镯感叹道:“真是可惜啊,这白璧微瑕的珍宝却因为某些无礼之人而暴殄天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一下。” “你还想干什么?”此时皇甫烈正怒气难平,实在不想再待在此地了,对于李书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住自己,皇甫烈有些不耐烦了。 李书文微微一笑道:“皇甫公子,你的还没有付完买东西的钱呢。” “你在说什么啊,我刚才不是给老板钱了吗,还多加了两百两,一共七百两。” “呵呵呵,不是七百两,是五千两哦。”李书文眼睛微眯,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什么?五千两?”皇甫烈闻言暴跳如雷:“凭什么!” “呵呵,皇甫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最后出价可是五千两哦。”李书文一甩扇子,满脸斯文地走道老板身边:“货物在没有卖出去之前,它的价格就是未定的,你和赵公子刚才竞价自然也算的,现在东西在你手上坏了,自然按照你出的价买咯,你说是吧,老板。” 李书文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看着老板,让老板不禁全身发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哎,我之前就已经跟老板讲好了。” 皇甫烈刚要开口辩解,李书文义正言辞地朝着周围的百姓喊道:“你竞价不成便出手抢夺,让老板白白损失数千两银子,难道这就是护国公之子的权力吗,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