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玉兄明知故问。”方岳贡不露声色的回答。 “此言差矣，正因为不知道才会问。”倪元璐一脸真诚，“你现在不说，太子殿下早晚也会问。现在有些话还不适合从你嘴里直接说出来，有我转述比较好。”</p>
倪元璐说的是真心话。</p>
方岳贡初来乍到，和太子关系还很一般。</p>
涉及崇祯的事一旦说错了话，会影响他在朱慈烺心中的形象。</p>
如果初始印象不好，后续很难挽回。</p>
“你先说说你的看法，”方岳贡向左右看了看，附在倪元璐耳边低声说道。</p>
“简单，”倪元璐同样低声说道：“南京朝廷有不少无用之人，陛下没办法亲自动手，所以把太子留在南京。太子是储君，那些人为了将来必然会巴结太子。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然会犯一些错误，届时太子可以替陛下分忧。”</p>
“小了。”方岳贡摇头。</p>
“什么小了？”</p>
“格局小了！”</p>
“嘶...”倪元璐倒吸一口气，“难道还有什么其他说法？”</p>
“当然有，”方岳贡伸出左手：“陛下把太子殿下留在南京是表象，要想知道真相需要拨开云雾！”</p>
倪元璐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侍卫。</p>
侍卫见状立刻向远处走出十几步，并用手堵上了耳朵。</p>
他们发自内心的惧怕倪元璐。</p>
原因无他，只因为朱慈烺太信任倪元璐了。</p>
这么说吧。</p>
在南京惹到太子或许还能活命。</p>
若是惹到了倪元璐，太子会毫不留情地将那人处死。</p>
“如何拨云见日？”确认没人能听到后，倪元璐低声询问。</p>
“第一个问题，”方岳贡伸出了左手食指，“大明朝缺什么？”</p>
“缺钱。”倪元璐爽快回答。</p>
“第二个问题，”方岳贡伸出左手中指，“大明朝谁有钱？”</p>
“藩王，地主，士绅，商人！”倪元璐回答地还是那么快。</p>
“第三个问题，”方岳贡伸出左手无名指，“大明朝最缺钱的时候，这些人往外掏钱了吗？”</p>
“没有，”倪元璐使劲摇头，“不但没往外掏钱，还不停地往口袋里装钱。”</p>
“那好，”方岳贡伸出了左手小拇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的印象里，陛下记仇吗？”</p>
“这不好说，”倪元璐第一次露出迟疑的表情，“陛下杀人时虽然从未心慈手软，但也有宽宏大量的时候。”</p>
“呵呵，”方岳贡淡淡一笑，“陛下的宽宏大量是建立在对方改过自新的基础上，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冥顽不灵，陛下绝不会放过他们。”</p>
倪元璐右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想了很久，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要杀这些人？”</p>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方岳贡神秘地一笑。</p>
“不能吧？”倪元璐不自信地说道：“他们都是大明子民，陛下若是这么做，消息传出去恐怕...”</p>
“汝玉兄，”方岳贡拍了拍倪元璐的肩膀：“你在南京待得太久了，不但格局小了，目光也变短了。陛下爱戴百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大明子民下手呢？”</p>
见倪元璐还是有些不解，方岳贡长叹一声：“陛下只会对敌人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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