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锦衣卫缇骑,如疾风骤雨般穿梭在京城的朱雀大街上,这条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此刻却因他们的疾驰而显得更为喧嚣。 平日里,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严禁大队人马肆意穿行,如果有人敢犯,五城兵马司的牢狱可不是吃素的。 然而,锦衣卫的特殊身份,让一切规则都显得苍白无力,兵马司可不敢在锦衣卫面前神气,并且如此行色匆匆,背后定有非同小可的使命。 马车内,陈清璃无暇顾及窗外掠过的京城盛景,手中紧握的药箱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自座位下的箱子中传来,紧接着,一个稚嫩的身影——她的弟弟陈天龙,竟从中钻出,满脸得意。 “天龙,你怎会在此?”陈清璃惊讶之余。 更多的是担忧。 陈天龙却笑得灿烂:“姐,他们拦不住我,我就躲进马车里,这座位底下刚好能藏身。 嘿嘿,这样我就能跟姐姐一起出去玩了!” 陈清璃闻言,不禁扶额苦笑: “你可知我此行是为何? 我是要去皇宫,为太子殿下诊治病情,这可不是儿戏。” 陈天龙却一脸向往:“正因如此,我才想来看看皇宫的模样,听说那里遍地黄金,说不定还能摸上两块呢!” 陈清璃连忙捂住陈天龙的嘴,神色凝重: “天龙,皇宫非比寻常,一言一行皆需谨慎。 说错话,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望着弟弟天真的脸庞,陈清璃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看好他,以免在皇宫中因口无遮拦而闯下大祸,牵连整个陈家村。 紫禁城午门。 锦衣卫指挥使万通,身着华丽飞鱼服,眉头紧锁,率领着一队精锐缇骑,护送着一辆装载着神秘人物的马车,疾驰而来。 车内,正是被寄予厚望的陈清璃,万通一行人心中满是忐忑,生怕这位医者,再遭不测。 然而,当马车缓缓驶近午门,却被一排排手持腰刀的侍卫森严拦截。 万通沉声喝道:“车内乃是我特请的名医,专为救治太子殿下而来,尔等速速让开,若有闪失,尔等担待得起吗?”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首领面色凝重,躬身行礼道: “指挥使大人,紫禁城规矩森严,一般人非奉旨不得擅入,望大人见谅。” 万通闻言,眉头一皱,质问道:“难道掌印太监梁公公未曾与尔等言明此事?” 侍卫首领摇头,表示并未得到任何指示。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掌印太监梁芳匆匆赶来,一脸焦急之色。 万通见状,不满地责备道: “梁公公,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为何迟迟未将此事告知侍卫?” 梁芳苦笑,解释道:“老奴也是担心人多口杂,泄露了风声,这才亲自前来。 太子殿下的病情又恶化了。 我们得尽快让名医入宫。” 万通闻言,点了点头,正欲让陈清璃下车,却被梁芳阻止:“不必了,老奴已向陛下禀明,名医可直接入宫,无需下车,以免耽误时间。” 言罢,梁芳便欲引领马车入宫。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午门的宁静,遂安伯陈韶率领着凤翔卫的骑兵呼啸而至。 陈韶神色严峻,高声喝道:“慢着! 我们正在追捕一名逃犯,需检查这辆马车!” 万通闻言,心中一紧,却也强作镇定地问道:“陈将军,你们十七卫何时也管起案件来了? 这不应该是顺天府和兵马司的职责吗?” 陈韶并未退缩,直言不讳道:“我营中训练名册失窃,疑有女子潜入,故需检查此车。” 万通冷笑,正欲反驳,却被梁芳打断。 梁芳面色一沉,厉声道:“陈将军,此人乃陛下亲点,你若敢动她分毫,便是抗旨不遵!” 陈韶面露难色,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坚持:“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请公公让马车中的人下车,若非逃犯,末将自会放行。” 梁芳跟万通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强行将人带进紫禁城,谅陈韶也不敢追,便假装妥协道: “好,但若非你所寻之人。 望你速速离去,不得再扰。” 随着马车帘布的缓缓掀开,一个稚嫩的小男孩探出头来,车内空无一人。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韶一脸愕然,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梁芳和万通对视一眼也是一脸懵,随后梁芳老奸巨猾,很快明白了什么,趁机嘲讽道: “遂安伯,看来你找错人了,还不速速退去?” 陈韶无奈,只得带着兵马悻悻离去。 待人群散去,梁芳转身对马车内的陈清璃笑道:“出来吧,那木箱子不过是障眼法,你躲得倒是巧妙。” 陈清璃从车厢暗格中爬出,脸上带着一丝庆幸与感激,梁芳催促道:“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入宫,为太子殿下治病。” 陈清璃轻点颔首,目光仅轻掠午门一瞬,便被紫禁城的巍峨壮丽深深震撼。 穿越层层宫门,沿途侍卫林立,马车缓缓停驻于太子宫前,在梁芳的引领下。 陈清璃步入那座璀璨夺目的宫殿,每一步都似踏过历史的涟漪,空气中交织着龙涎香的淡雅与药草的清新。 步入太子寝宫,只见太医们焦急徘徊,见陈清璃到来,纷纷投以审视的目光。 太子静卧于床榻,面如白纸,呼吸细若游丝,病情已至千钧一发之际。 陛下未至,梁芳果断示意陈清璃上前诊脉。 陈清璃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太子手腕,闭目凝神,片刻后,缓缓睁开眼,语气凝重: “太子殿下,此乃中毒之兆!” 此言一出,掌印太监梁芳与指挥使万通心中怒火中烧,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刘瑾急切询问:“可有解救之法?” 陈清璃坚定点头:“尚属及时,若再拖延一日,恐太子殿下将命悬一线!” 此言一出,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重负顿释,皆感宽慰,紧绷的神经终得片刻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