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令牌 范志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官府的汉子。再细瞧这四人的官府,居然都是京城中的官位,这让在场众人都疑惑不已。这四人一进门,分别往两边一站,又一名身材甚高的红袍官员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块金色令牌,令牌上镶满了珍珠钻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光芒。 许多北方人士认得这块令牌,心中都是一惊:“这是朝廷专门号召武林的令牌!”那人走到范志华等人身前,举令牌说道:“范长老,奉我家主人诏令:沪州城将由朝廷派人接管,你东极门还应协助新官员共同管理,这不问江湖门派之事,请暂行押后。”此言一出,众人忙跪倒在地。 范志华躬身说道:“但不知陛下此令,是何用意?” 那红袍官员道:“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实不知主人的旨意,请范长老恕罪。”范志华微笑道:“不必客气。大人是御林军副都统蔡星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要打破沪州的生态来的十分突兀,以他如此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这红袍官人正是京都御林军副都统蔡星,他虽为武官,但却喜爱身着文官的红袍,他听得范志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职务,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小官也对东极门多有仰慕,今日见到武林众多高手,甚感荣幸!”他抢上几步,又向朱目云、张森、华固等人问好。只是晦明方丈不知为何,却藏于殿后,不与朝廷之人相见。 凌霄派掌门张武天甚是欢喜,一方面他宗门位于南方,平时难以见到朝廷命官,另一方面,他本就与东极门交好,不愿看到东极门为沉淀宗门实力而放弃插手江湖之事,于是还礼说道:“皇帝陛下能出面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东极门本就是南方武林领袖,咱们习武之人,讲究为国为民,若是人人都像范兄这般,不仅武林危矣,又有何人来壮大我大周呢?” 范志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邪教横行,我武林诸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天下苍生,陛下也有感于我们侠义,便命人铸此金牌,交于掌门之手,见令牌如见武林盟主,遇上和武林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从此令牌的号令,不过邪教已灭,掌门也将此令牌还于朝廷。在下今日是宣布宗门事宜,是东极门的私事,既不用听从武林盟主之令,更与朝廷不相干,那便不再受此令牌约束。”随后又顿了顿口说道:“请蔡统领转告皇帝陛下,我东极门不奉武林盟主令牌之令,请陛下恕罪。”说着便转身走回台上。他话说的十分耐人寻味,话中之意是不遵武林盟主之令,却要向陛下恕罪,如今的武林盟主仍旧默认为何松山,因此此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蔡星身子一晃,抢着拦在范志华身前,右手高举令牌,说道:“范长老,令牌主人千叮万嘱,势必要请东极门协助沪州管理。我家主人常言,沪州处于东南,少沐皇恩,官员涣散,以至有今日之祸。我朝以武林起家,朝廷与武林各派情若兄弟。我主人传此令牌,既是顾全武林各派的情谊,亦是为了维护沪州秩序,同时也是为东极门好。” 范志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从远处说,我家掌门失踪已经近二十年,从不见朝廷有人过问;又从近处说,沪州告急的情报早就传到京都了,也不见朝廷派人援助。朝廷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不帮我们找回掌门?解救京都?直到此刻又拿出当年的武林盟主令牌,那不是明着要我东极门在天下英雄之前丢人现眼吗?” 蔡星道:“我主人嘱咐下官,言道东极门是南方武林领袖,武林中同道向来对东极门甚是尊敬,何掌门义薄云天,就连我主人心下也十分钦佩,要下官玩玩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 范志华微微一笑,道:“这是你家主人过奖了,我区区东极门焉有这等声望?”华固见二人僵持不下,忍不住上前插口道:“范兄,今日之事搁浅一番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好手,决计不会有人笑话你东极门,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肆意取笑,纵然你东极门不和他计较,我圣王教就先放他不过。” 说着眼光在个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圣王教与东极门。 范志华得见华固突然帮助自己说话,心中颇有疑惑,但眼下这情景,只得顺水推舟道:“既然华固长老也这么说,那我东极门便协同一次。”随后伸手向蔡星要来武林盟主令牌,将此令牌细细端详,心中不禁感慨:“上一次见到此令牌,还是在掌门手中,若是掌门还在,今日又怎会受人胁迫,真是时过境迁。”心中激荡,竟也鼻吸了几声。 正在范志华瞧这令牌出神之际,突然有一沪州名士发问道:“不知朝廷是打算如何接管沪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