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国五州之地却有七百多万人口,巴国尽管获得了士人和豪门的支持但人口外迁却很多,豪门为了尽快回本有奶就是娘导致民心不稳,巴国为保军心不乱不得不停下扩张的脚步,而望海国自觉民心可用心中多了一丝安全感,但是凝聚力尚显不足不敢乱动,两国像输红眼的赌徒比赛一般扩充武备。
南边两个邻居表面上的兵精粮足民众一心让梁庆邦没了安全感,他的疆域靠南才一年两熟,北部已属温带技艺发展稍弱,不管是物产还是人口都没有压倒性优势,只是块头够大才显得国力强盛,好在吃了大亏以后长记性,这一年不仅没有对外售粮反而买了不少,做出了充分的准备。
此时梁庆邦正在盯着地图盘算,他把目光放在望海国的西部滨州,滨州是望海国兼并安国得来的土地,安国将滨州分封成四个州,刘闻涛拿到手以后恢复成一州,河西的青州成了安国最后的避难所最终被新国兼并,曾经沟通河东和中原的青州浮桥也被安德渊拆了。
梁庆邦想的是夺取滨州就能把控北面的那座连通丰州的浮桥,断了望海国从新国得到补给的可能,而新国在中山北部新修了浮桥联通梁国,他不怕断了外援,南边巴国有大船维系商路也不怕断了外援,如果断掉望海国商路,下一步南北夹击肯定能灭掉刘闻涛。
滨州守将苏匡悄悄联系他,愿意暗中相助,条件是五十万块银钱,这样他就能说服滨州所有领主合谋反叛,梁庆邦担心派兵过去招刘闻涛过度提防,于是向刘闻涛提出两家合兵攻打巴国的策略想把刘闻涛忽悠瘸了,他现在不知道刘闻涛能信多少。
正在琢磨刘闻涛会不会上当,亲卫进来递上一封信,梁庆邦接过来打开见是刘闻涛手书,问他是不是已经按照约定发兵。
“好,令赵金立刻出发。”
新纪九年十月,梁国大将军赵金带领四十万大军沿大河东岸挺近滨州,苏匡派来亲信一路陪同向导,穿州过县两百里深入到滨州城东,一路上军路附近鸟兽绝迹更不要说人影,只在接近滨州时放慢了速度悄悄潜入营区,全过程保密工作做的细致入微。
四十万大军可不是当年车军建那样的草台班子,扎扎实实的铁甲军,骑兵二十万如洪流滚滚,气势比元樾最初看见新国铁甲骑军还有威慑力。
这些部队让梁庆邦下了血本,跨越千里投送兵力他可不如刘闻涛玩的熟,把大车和帐篷这些关键物资都押上了。
一路谨慎行军三天抵达滨州城东,苏匡亲自来迎接。
“赵将军,不打不相识,咱们又见面了!”
“苏将军,别来无恙?”
“托赵将军福,贵主公可曾来?”
“帐内说话。”
两个人抱拳见礼稍加客套就步入军帐谈起正题。
“苏将军,你的部队在哪?”
苏匡嘿嘿一笑:“赵将军尽管放心,我麾下十五万大军如今都在东边紧邻三原驻扎,刘闻涛绝不会想到这里有鬼,三原守将刘四海集结的十五万也在那里。”
“刘闻涛只集结了这点兵马?”
“当然不是,赵将军不知道具体的计划吗?”
赵金嘿嘿嘿笑着看苏匡:“我心里没底啊,你的十五万大军真的能舍命追随?”
“赵将军尽管放心,当年我为滨州百姓可谓呕心沥血几乎倾家荡产,这一次两面夹击的态势明朗,可刘闻涛苦心经营的只有都城一地,我们其他四个州都在为他输血,苦不堪言,难道你们没听到这些?
所以我麾下众将力劝我再投明主,按说河西是最好选择,可那些士人不懂得变通不肯给钱,加上大河相阻助力臂长,大军过桥难以隐瞒意图,所以才选择梁主公,毕竟道路相连畅通无阻不是吗?
刘四海也不见得会和我拼命,滨州紧邻三原州,大家都是熟得再熟不过的老朋友,我只是挡住他,他不会真的为了刘闻涛和我拼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金点点头:“这些主公都和我说过,传闻也能印证,却也有言在先,你们挡住刘四海,我去对付刘闻涛、事成之后主公必不会食言而肥,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
传闻也能印证,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资讯水平,只有孙成栋意识到其中不足,其他人吃亏还少还没长记性!
“滨州五家大族,我们真的指望着这点钱异地分封以后东山再起,这些年过的哪是贵族的日子。”
“都知道你们过得苦,所以主公信任有加,你我为此筹划了五个月之久,其中最大阻碍只有士人,既然五大族都接受异地分封安抚百姓,此事已然万无一失,苏将军,修整一夜明日拔营,只要打掉刘闻涛的三十万大军,三原南部的十几万和巴国秦宗宪所部绝对憾不动你我五十多万大军。”
苏匡拱了拱手:“我现在赶回大营静候赵将军。”
看着苏匡带亲兵和那个向导打马远去,赵金心里依旧不踏实,毕竟还没落袋为安,只待拿下刘闻涛打掉他一部分兵马迫使他撤退才能彻底稳固滨州,到那时候刘闻涛仅凭四州之力再也别想翻身。
赵金出帐纵马巡营,这个营地很隐蔽,是特意寻的这么个环境,四面都是低矮的丘陵不会暴露,怕的是刘闻涛会有斥候探马暗中自查,西面是滨州城,因为靠近新国显得繁华拥挤,一座座房屋相连黑压压一片,隔着三里多仍能听见城中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