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脑袋撞铁这事儿八成是韩钰的决定! 当他确信自己是借尸还魂,这词虽然惊悚但是事实,自己是了韩钰还了魂于是无时无刻不受韩钰的影响,这也能够解释得通他当初被fbi逮捕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的要抢枪逃命,因为这是作为一名超级特工人员必然的选择。 他为什么能够在洛基监狱无师自通般的打败所有的格斗高手,x因子带给他身体素质的强化,可没教他格斗技术,那一切都是因为这具躯体的肌肉记忆。 他从来没玩过枪,但不管是手枪还是突击步枪冲锋枪甚至是狙击枪,上手就会使,准头堪比枪神,这同样也来自于韩钰的记忆。 叶帆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不光是这副躯体,他的行为甚至是思想意识受到韩钰太多的影响,以前的那些热血很多是身体不受思想控制的冲动,但现在反而觉得这冲动渐成了习惯以至于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自己就是韩钰。 那特么的,老子究竟是谁,庄子还是蝴蝶?叶帆后脑隐隐又开始疼了,他急忙转移思想,放弃思考这个人类的终极命题。 他总感觉欧阳谨还在瞒着自己许多事,那个卢飞宇以前肯定是个超牛逼的人物,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变成了植物人,欧阳谨对此讳莫如深。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准备配合欧阳谨当自己的小白鼠角色,他不确定下一回自己发疯的时候,是满世界杀人还是自杀,这两种可能性都有但哪一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至于欧阳谨用的很多手段,比如催眠自己、比如威胁自己、比如欺骗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他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无非就是一个三流学渣混子而已,就算有韩钰身体的加持,也不过是个超级混子。 混子的生活之道,别跟这个社会过不去,因为你还要过下去! 但实验刚开始就出现了障碍,上次欧阳谨带叶帆到基地的时候对他有所隐瞒,在基地的十九个病例,无一例外身体里都存在x因子,但x因子在人身体或者或是提取后都无法长时间保存,凌总工们竭尽一切也无法得到x因子的稳定基因图谱,只有一些残缺的数据。 叶帆也一样。 想要做持续性的研究,就需要不间断提取叶帆身体里的x因子。 问题是第一步就很难办。 x因子来自于对生物芯片的刺激,廖立远一旦长时间不睡觉就会有x因子产生,冯庸睡眠超过48小时同样要会产生x因子,只是叶帆想要产生x因子的条件很苛刻,他得发疯才行。 凌总工考虑用三基苯甲醚来控制发疯后的叶帆,问题是x因子遇到三基苯甲醚会瞬间消失,压根提取不到。 而不受控制的叶帆,一旦发起疯来会引起什么样可怕的后果谁都想不到,也许凌总工还没来得及提取x因子,就被叶帆一巴掌拍回阎王殿,硬逼着阎王爷在生死簿上销号。 叶帆摊开两手表示无能为力,你丫的把我弄成疯子还让我保持理智,我特么可不是上帝。就算上帝也不成,他顶多也就是让死亡的人疯狂而已。 “所有实验者身上的x因子,没有任何规律,所以我们目前找不到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凌总工无奈的表示,要想将x因子对人的影响力降低到最低限度,只有让叶帆学会自我控制。 从叶帆的情况判断,他体内的x因子不受控制是由于情绪突然的激动而导致的肾上腺素激增,也就是说,x因子来源于叶帆大脑中的生物芯片,而突然激增是因为肾上腺素激增刺激了生物芯片所导致。所以,要想控制x因子的分泌,首先得控制肾上腺素激增的分泌速度。 疯是可以疯的,别疯的太厉害! 然而这条路也走不通,轻微的刺激完全没办法让叶帆有任何的反应,在过去大半年的时间里,每一次的疯狂都会让叶帆身体得到大幅度的强化,x因子虽然会渐渐从身体里消失,但那种强化的效果却堆积在他身体里,就像体育锻炼一样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强更敏捷更敏锐。 只是体育锻炼的健身效果有顶限,而x因子对叶帆身体的强化效果还没有看到顶而已。 每一次催生x因子的条件会比上一次更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第一回进乱葬岗会吓个半死,只要没被吓死,混得久了你天天睡在死人堆里也没反应,习惯成自然么。 刚开始的时候,一小点的刺激就会让叶帆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现在你拿枪顶在叶帆脑门上,也不会看到他心跳有任何的异常波动。 可诡异的是,原本叶帆是受到突然的刺激或者压力的时候才会脑袋炸疼,可现在却似乎完全没有了规律,有时候他明明安静的坐着,没来由得心血来潮脑袋就开始炸了,可辰时候他直接拿根电棍朝自己大腿来来了一下子,那脑袋却出奇的冷静,连心跳都不肯多跳几下。 这种突然间的毫无规律的变化让凌总工无所适从,几位专家们会诊了好几回做出了一个毫无信心的假设,叶帆上次在地下掩体里将自己脑壳撞开道口子想要将生物芯片直接给抠出来,也许是因为那次的自杀式的行为影响了芯片的稳定性。 这让欧阳谨都忍不住想骂娘,姓叶的,你丫的就是个魔鬼,控制你的x因子特么比控制核聚变还难。 她拿着半个月里叶帆后脑炸疼的发作次数数据曲线,盯了半晌得出一个规律,叶帆在专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脑波曲线出奇的平稳。 而这一判断在廖立远的身上得到了验证,廖立远的肾上腺素分泌远低于正常人的水平,是因为他在研究围棋的时候,几乎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哪怕是你在廖立远旁边丢个炸弹过去,监控仪也不会检测到廖立远肾上激素有大幅度的变化。 凌总工程师却给了他一个哭笑不得的实验任务,下围棋。 “操,那还不如让我出家当和尚学学释迦摩尼对着菩提树冥想算了!”叶帆说。 “有这种打算,但给你找不到合格的师傅!”欧阳谨说,放眼全国,她还真没找到哪个出家人能够做到六根清净。 跟着廖立远下围棋,这可苦了叶帆,一个超九段的高手教一个蒙童,大概相当于让爱因斯坦给幼稚园的小朋友教相对论。 欧阳谨于是把叶帆送到了玉昆市少年宫,一个25岁的大叔跟一帮六七岁的小朋友一道从围棋的基本知识学起。结果不到一周时间,少年宫的老师不干了。 “就算是道生法师重生,也没办法让这个顽石点头!”这是少年宫的老师对这个25岁的蒙童的评价,“他如果能够在棋枰前坚持一分钟不动,我就收了他!” “没办法,小时候就这样,45分钟的课,我能从头闹到尾,没一个老师能够治得了我,否则凭哥们我的聪明才智,清华北大不在话下,还用得着花钱去洛杉成当学渣么!”叶帆无奈地摊手。 往后的半个月,钓鱼、弹琴、画画,凡是能够让人心静下来的课目,叶帆没一项能够坚持住五分钟,以致于欧阳谨痛骂叶帆是孙猴子转世。 “要不,让他去上大学!”天知道欧阳谨是从叶帆哪条经历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说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用知识可以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凌总工对欧阳谨天马行空的想法表示怀疑,欧阳谨却笑着说,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么。 叶帆心里发毛,欧阳谨笑的不怀好意,天知道这娘们在想什么坏事,更何况上大学这事儿,比杀了叶帆还难受,要不然他也不会留个学还得拿老子的几百万当赞助。 欧阳谨坚持试试,叶帆乐得配合,他高考参加两回,回回排在松山兄的后边,害老娘花巨资送他去美国骗文凭,差点没进克莱登大学,这算是他人生的一件遗憾,没上过正经大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最关键的是南疆大学可是校花云集之地。 唯一的问题是,谁知道他在大学校园里会不会突然发疯,那可是人流汇集之地,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敢想象。 最后决定,叶帆带着三基苯甲醚针剂,一旦发作就给自己来上一针。 经过一个星期的试验,此法可行,只不过会让叶帆多少痛苦一些,三基苯甲醚一旦跟叶帆身体里的x因子冲低,会让他迅速陷入虚弱状态。 欧阳谨带叶帆到了她的母校南疆大学,找到了自己的导师南疆大学心理学教授杨守敬。这位杨教授学贯中西,文史哲无一不通,原本是南疆大学哲学教授,因为看不起哲学系里的同仁们照本宣科的陈腐论调,转行教心理学,倒成了一代名师,时不时上百家讲坛讲讲费洛伊德和老子的心灵感应。 欧阳谨是杨教授的高足,这位高足现如今混的不错,反哺老师给他帮过个大忙。虽然名师门下无庸才,字都认不全的叶帆实在没资格拜在名师门下。但教育不只是教育,还是人情世故,老教授欠着欧阳谨人的人情,人情总是要还是,于是勉为其难,同意叶帆可以旁听他的课程。 但没过三天,杨教授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小子上课不专心还在其次,丫的完全是个小混子,坐在课堂上不是为了听课,一门心思全在那些漂亮的女学生身上。 杨教授讲心理课不光传道还要解惑,选他课的女学生不少,失恋的有自杀倾向的、暗恋男神无可自拔的、孤高自赏没人勾搭的都来听教授的课程以寻求心灵上的慰藉,而且漂亮女生居多。 这倒便宜了叶帆,一节课下来教授讲了多少没听进去,那些漂亮女生的三围数据却目测出了不少,而且是那种肆无忌惮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这哪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老教授遇上了新问题,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开一张书单,文、史、哲、中、外都有,让叶帆去图书馆里全部借了出来,然后将叶帆直接锁进了一间小仓库,说是看不完这些书不准出门。 小仓库上着铁门,只留一个小小的窗户,偏生旁边紧按体育场,从早到晚喧哗声不断,哪怕到了晚上,都能够清楚的听到操场上嗯嗯啊啊的声音。 叶帆恨自己这超强的感知能力,心烦意乱,后脑那边就隐隐有些躁动起来,很快就到了崩溃的边缘,无奈之下直接给自己来了一针,瞬间直接软倒在地上,正好碰到边上的书架,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掉了下来。 半躺在地上没有一点移动的气力,他只好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将那本书给打开。 谁曾想,从小到大看书只看前三页,考试只答选择题的叶帆,居然拿着一本《金瓶梅》看得津津有味,到至于三基苯甲醚的药效早过了,他自己却并没有发觉,花了一天一夜看完了整本书,差点没把膀胱憋炸。 一本《金瓶梅》他似乎觉得很有心得,于是再看下一本,由俗入雅、由浅入深,一向在书桌前坐不了五分钟的叶帆,居然咬着牙坚持了一个月。他当然不知道韩大娘当年是如何拿着棍子给韩钰立规矩的。 这一个月里,叶帆疯了十七八回,这没办法,关在小黑屋里正常人都会疯,可也奇怪的是,随着他看书越来越深入,心脑炸疼的频率却也渐渐慢了下来,甚至是在最后一一个星期里,后脑竟然没有一丝炸腾的迹象。 嘴里能够哼两句君子好逑了,听到外边的嗯嗯啊啊也能够强忍着思无邪。 杨教授很为自己天才的做法自得,难得给叶帆放一天假,叶帆反而不知道该干点啥,破天慌的去图书逛逛,也许能碰着的绝色美眉也不一定。 他正拿一本《道德经》装腔作势,忽闻一阵清香沁鼻,一抬头只见一个碧玉般清润的美女坐在了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