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缙川云淡风轻觑他一眼,“你不要,多的是人接手。” “别呀,我可没说这话!” 雷蒙德立马没骨气地讨饶,他是傻了吧唧才会把这到嘴的肥肉吐出去。 这人可是好不容易松了口,都怪他这张嘴。 够贱的! 霍缙川面不改色,“斯蒂文会把合同带过去,就当作是上次交易失败的补偿。” 沙昂炸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军火订单,还伤了人,让杜邦家族失信于合作方。 他以为这样能挑起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怒火,能给他造成困扰,让他多了个强敌。 实际上,蠢的一批。 雷蒙德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实权的第一合法继承人,他们多年合作,知根知底。 岂会叫一个蠢货得逞! 雷蒙德毫无节操地‘婉拒’一番,“ken,你也太客气了,那我可就收下了!” 不要白不要! “诶,把凯撒还给路易斯的任务,怎么把斯蒂文派出去了,他可是你手下最得力的心腹啊!” 霍缙川不欲多言,“我还交代了别的。” 这是杜邦家族的机密。 “哟……” 雷蒙德突然露出一抹奸笑,整张脸都显得猥琐至极,一看就不怀好意。 “ken,听说你开荤了?” 霍缙川冷眼扫过去,昂藏的身躯慵懒后仰,对此不置可否。 “近来确实得了个好玩意儿。”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眼前浮现昨夜绮丽糜艳,不咸不淡地勾起唇角。 “待我腻了,就杀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这女人活! “好狠的心呐!” 雷蒙德阴阳怪气地调侃,还不怕死地挤眉弄眼,“好歹跟你一场,也不能这么拔吊无情啊!” 简直是不干人事! 把人睡了不给好处就算了,还想杀了那个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倒霉蛋。 离了大谱了! 心狠么? 霍缙川轻蔑一笑,森寒的绿眸尽是不屑一顾,冷血又薄情。 一切让他失控的东西,都该杀! 谁都不例外! 雷蒙德脑子一转,竟然越想越歪。 “是不是斯蒂文办事不得力,送的这个女人不合你心意,惹的你大怒,连带着自己也被你遣送回国了?” “用你们华国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流放?对,就叫流放!” 眼见这货脑补的越来越不像话,霍缙川不耐烦打断他,“你想多了!” “斯蒂文是有正事,合不合心意也不是他说了算!” 还是那蠢不自知的女人自己的锅! 雷蒙德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跟ken也算知交好友,对他的想法不算了如指掌,也是大差不离。 听这意思,是得他宠幸的倒霉蛋不情不愿的,惹恼了这位爷。 顿时兴奋不已,还极为欠揍地调侃。 “ken,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美人能治了你这厌女的毛病?” “她可太厉害了!赶在人还没香消玉殒之前,我得认识认识……” “做爱的滋味爽吧?我早就跟你” “滚。” 霍缙川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没有在给雷蒙德嘴贱的机会,抬手合上了电脑。 嘴碎的东西! 没完没了了! 不知是恼怒于自己的私事被没脸没皮的东西拿出来取笑,让他失了颜面。 还是听到香消玉殒四个字时心头莫名腾起的不耐烦。 可是…… 杀她,是自己的意思。 霍缙川微微失神,难以抑制地想起昨夜火热痴缠的情景,他烦躁地摇头。 可那一幕幕就像扎根在了脑子里,怎么去都去不掉。 水乳交融,欢畅至极。 那张妖娆娇媚的粉腮玉面,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勾的他心痒难耐。 清冷如皓月,不食人间烟火。 妖媚似妖精,摄人心魂神魄。 昨夜屡屡让他失控,对他而言,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霍缙川摩搓着食指上的狼形环戒,垂眸沉思,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大事一样。 天人交战。 此时,郑媗正在旁敲侧击给她送饭的钟姨,企图从她嘴里得知有用的信息。 “钟姨。” 她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红枣燕窝粥,眼角眉梢都透着春情。 “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 钟姨是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但是说话却很有分寸,不多说,也不多问。 甚至还有股刻意的疏离感。 “少爷走后,这里一直是我在打理。” “走?” 郑媗面露惊讶,“他走去哪儿了?” “国外,离家出走。” 钟姨将换下的床单被罩塞进垃圾袋里,哪怕是看到上面的污秽都面不改色。 更不曾对郑媗投以怪异的目光。 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郑媗也没露出羞愧或耻辱,而是淡定坦然。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 一开始她也是屈辱悲愤的,后来不知是麻木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也无所谓了。 不做人的又不是她! 丢人的更不是她! 她凭什么为自己作为受害人而羞耻! “离家出走?” 郑媗故作诧异,而后装作沉思冥想的模样,“我听我爸爸说起过,帝都也有一户人家有个孩子年幼出走,好像是父母失和,父亲另寻新欢,还生了一儿一女……” 听着听着,钟姨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色沉下来,愈发阴冷。 郑媗仿若未觉,“好像是姓霍来着……” “郑小姐。” 钟姨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些事您还是不知道为好。” 郑媗回望过去,笑意从容。 “您知道我姓郑。” 她一点都不意外,主人和随从都知道,没道理这个帝都土生土长的忠仆不知。 只是,这群人也太有恃无恐了! 钟姨也不否认,她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将杂物清理干净。 “若非郑小姐身份特殊,也用不着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出马。” 那群阅历浅的,可不是这看着柔弱的小姑娘的对手。 恐怕三两句,就什么都给卖了。 郑媗摔碗怒斥。 “你这是为虎作伥!” 钟姨冷眼看着碎在脚下的瓷片,抿唇轻笑,“我只是仆人而已。” 郑媗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踩在地上,气愤不已地用手指她,“可你是帮凶!” “你的少爷是个知法犯法的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