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怎么能收留呢,好心救了她,她怎的还就赖上了。 而且你们都没瞧见她昨晚的样子。” 说起这个,梅书就来气,梅书向来也是几个姐妹里仅次于梅秀稳重些的,从来不在背后议长短、论是非。 这次可见是真的被气到了。 “而且我瞧着总觉得她怪怪的。” 熙春也适时的开口。 沈蓁蓁没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上戴着的蓝白琉璃珠镶嵌金玉双扣镯,一下一下的碰撞两只镯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不着急,先派人去查查看这个潘家还有那个上官家,看看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说的。” 既然潘莲娣能说出来的,肯定就是不怕他们去查。就在自己的地方,若是胡诌的话,一查就会全部露馅。不过查一查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呢! “是。” 熙春领命下去吩咐任务。 “快走吧,别叫人久等了,我这会儿倒是有点饿了呢。” “是,小姐再不回去,姑爷可就真的要出来找人了。” “……” 哺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满桌子的点心,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呢。 “回来了?” 顾清恒喝了口茶。 “嗯,你买了这么多。” 两个主子要独处,梅秀和梅书很有眼色的下去了,贴心的将门关好。 “这些都是你没尝过的,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就都买回来,你尝尝哪个好吃,回头启程的时候就多买上些。” 沈蓁蓁倒也不嫌多,反正又不是她一个人吃,很多时候都是主子尝一口,剩下的没动的都是给下面的人分食的。 对于下属来说,这就是主子的赏赐,是主子的看重。 “方才做什么去了。” “嗯……看戏去了?” 沈蓁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算是看了一出好戏吧。她是懒得想,但是不代表她是没脑子。 “哦?” 沈蓁蓁净了手,就近选了一碗离自己近的茶点,凑近闻了一下,一股奶香味。 是牛乳的味道,除了牛乳还有一些丸子,还有一种糯叽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虽然不认识这一碗是什么,但是瞧着卖相倒是着实不错,沈蓁蓁吃了一勺,果然味道不错。 顾清恒也不着急,慢慢等,等着沈蓁蓁又吃了一口方才开口道。 “昨日不是在路上碰到了那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吗。昨晚醒了。” 顾清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本来就是沈蓁蓁做个好事罢了,那既然人醒了,打发走就是了。 不过看着现在这个样子,事情肯定不简单。 “捅什么幺蛾子了?” “唉—— 好像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呢!” 沈蓁蓁叹了口气,手里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半分,一口接着一口,吃的不知道多香。 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点心,瞧着胖乎乎的就很好玩的样子,与平日里自己吃的都不一样。 往日里她吃的点心虽然做工精细,吃在嘴里都是细腻的,但是与这个比起来倒是没法作比较了。 这次沈蓁蓁算是开眼了,用筷子夹起一块,立刻就有些变形了,但是没有破,而且似乎是外面的只是一层外皮里面包着什么,瞧着倒是与水晶虾饺有些相似。 但是完全不一样,沈蓁蓁咬了一口,是滑溜溜的口感,果然外面就是一层皮,但是配着里面包裹着的红豆夹心倒是香甜可口。 红豆还带着点桂花的味道,应该是拌了桂花蜜的。 沈蓁蓁吃的满意,眯着眼感受着舌尖上的感觉,味蕾得到了充实。 “这个潘姑娘死活要跟着咱们做婢女。 其实我是想不明白的,她自己日子虽然过得不好,但是好歹也是正经家中的嫡女,现在却愿意自降身份做没有自由没有身份且要签卖身契的奴仆。 若不是被气的脑子出了问题那就是另有所图。” “所以你认为是第二种。” “对。” 沈蓁蓁将方才在房中与潘莲娣说的话都说与顾清恒听了。 顾清恒听完,眸色渐深,手指敲击着桌子,眼里闪出了危险的光芒。 “咱们出门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藏,潘莲娣肯定有问题,不过可以再等一等。” 顾清恒没有说话,看着沈蓁蓁,示意她继续说。 吃点心吃的有点噎着了,沈蓁蓁接过顾清恒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肚子也饱的差不多了。 “经过方才与她的对话,她有点心急了点,而且前后矛盾。 一开始说自己身世,确实是可怜,亲娘死了,在继氏手下过活,自幼就被赶去了庄子上,和母亲留下来唯一的丫鬟相依为命。 对自己父亲,对那个家的怨恨到达了极点,而且种种迹象应该是母亲死因有问题,她要给母亲报仇。 但是却是一直坚持要跟着我们,是,可能是见我们出手阔绰,苦日子过多了,不想再过了。 但是我方才已经明确表示了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出来探亲经过这里的,跟着我们就是背井离乡了,哪里还有机会报仇呢? 而且我试探的给了她一个更好的方法,好人做到底,再帮她一个忙,她也不用跟着我们了。 况且,一个正常人如果对救命恩人真的表示感谢,不管真心还是客套,当牛做马这套说辞都应该是最先说的。 你知道吗。 她居然是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了,才说这个。要当牛做马的报答恩情。 她从醒了开始,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不是进了另一个贼窝,就坚定的要跟着我们,十分的固执。 按照她从小生活的处境,我不认为她会是一个轻易相信外人的人。 哪里看了都不对劲。”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沈蓁蓁倒是又有点渴了,嗓子有点干涩。 顾清恒很适时的递过去一杯茶给沈蓁蓁润润嗓子。 “哎呦,好久没有动过脑子了,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哦呦……你怎么看?” “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你就不能稍微夸奖一下我?” 顾清恒失笑,点点头。 “夫人很聪明。” “……” 算了,自己给自己找夸没意思。 “咱们出门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不排除潘莲娣是谁的人,当然,她说从小就生活在庄子上,我也有理由怀疑,潘莲娣不是原来的潘莲娣。 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说到这儿,沈蓁蓁昂了昂头,很骄傲的样子。 “不错,夫人说的很有理。” “对了,还有就是不管这个“潘莲娣”是什么人,她说的那个上官云是真的不是个东西喽。 好像说上官家还是皇商? 他家做什么的,我看这个镇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工、农、织造皆不算上等。 现在皇商门槛这么低了吗?” 倒不是沈蓁蓁瞧不起人,实在是皇商的资本必须要雄厚,这倒不是最主要的,还得有人脉。 虽然皇商是负责给皇家经商,专程负责那一块的采买,只要胆子大,这里头的油水可都是不少的。 一般选皇商都是选那种每年交赋税都顶多的,自然,你若是不愿意做也没有人会强迫。 不过经商的人若是多了皇商的身份,生意也会做的更加顺畅一些,毕竟给皇家办事的,谁敢给你使绊子,巴结可都是来不及的。 商人要做的是长久的生意,而非眼前的蝇头小利。 沈蓁蓁江南外祖家就是世代经商,到了孙子这一代,更是将家族发扬光大,尽管如此也没有做到皇商。 其实秦宣润若是去竞争,那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盛极必衰,若是一家人又是经商又有在朝为官且官职不低,那就更糟忌惮了。 有句话说的很好,那就是财不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