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冲着陈环比了一个大拇指:“完全正确。”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西夏帝国高价请去的那些工匠,现在处于一鼓作气的阶段,所以他们对研究是非常积极的。” “如果西夏帝国皇室和朝廷因为可以买到便宜好用的装备,就终止了他们的研究。就算是西夏帝国皇室和西夏帝国朝廷好声好气,好酒好肉的将他们养着,原本的那股气也会不复存在。” “没有了那股气,西夏人这辈子都休想在熔炼技术和锻造技术研究上,有所成就。他们只会逐渐的沦为中元帝国倾销过时兵器和过时甲胄的市场,永远与高新装备彻底绝缘。” 陈伽罗和陈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们虽然刚才也对陈琦的计划有所猜测,但是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陈琦算计的已经如此全面,彻底将西夏引入到了他设置好的陷阱中,而且还是明晃晃,毫无遮掩的陷阱。 有了陈琦前面几条打底,陈伽罗和陈环再一次看到谈判协议上的其他条款时,也多多少少猜测到了陈琦拟定这些条款的真正用意了。 这……陈琦是在挖西夏帝国的根啊。 如果按照陈琦的这个谈判协议执行下去的话,西夏帝国日后恐怕就只能沦为中元帝国的附庸了,还是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 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一刻,陈伽罗和陈环的事儿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不外放就藩的事儿,大哥他们在朝堂上说的也很清楚了。” “强扭的瓜不甜。” “为了百姓考虑,为了二哥的名声考虑,如此觉得无可厚非。” “嗯!”陈伽罗嗯了一声,算是对陈琦所言的回应:“听你二哥说,你给他推荐了一个人才,做此次禁军新军的偏将,专门负责士兵们的训练?” 陈琦点点头:“是的。” “此人名叫杜梨,原是镇北军偏将,因为得罪了镇北王庞钰龙的二儿子庞泾,被庞泾联合手下将领暗中打压,羞辱,险些丢了性命。” “后来,杜梨被欺辱的久了,实在忍不住了,便出手打伤了庞泾和他的那些狗腿子。” “庞泾一怒之下,就代表其父镇北王庞钰龙,给杜梨冠上了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发配到南境死地丰都驿去了。” “后来,我去了丰都驿,在无意之中见到了带领一帮村民,对抗山匪的杜梨。” “我见此人带着一帮并没有经受过特别训练的老弱妇孺,在损失极小的情况下,数次击退了山匪的进攻。” “我便起了爱才之心,于是将其收之麾下,到丰都驿护卫司做了个七品小隶。” “此后的 一年多时间里,杜梨展现出了其在训练士卒方面的才能。” “经过护卫司统领贺炳睿的保举,杜梨被擢升成了护卫司副统领,专门负责护卫司的军士训练。” “几个月前,丰都驿奉旨组建新军,杜梨就是丰都驿新军的总教官,全权负责丰都驿新军的训练任务。” “丰都驿新军可以在短时间内训练完成,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杜梨功不可没。” “两个月前,我奉旨率领由禁军精锐组成的东援军,前往东境抵御倭寇的袭扰。” “我便用红隼传书,将杜梨调到了身边,负责东援军的日常训练事宜。” “经过杜梨的调教,东援军整体战斗力有了明显的提升。在此后的东境战场上,东援军的种种表现,也凸显出了杜梨的价值所在。” “与倭寇的几次交锋,东援军的战损比是最小的;东援军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几场战斗下来,仅有不到百人受伤,并无一人战死。” “此等战绩,放眼整个东洲大陆所谓的精锐部队,能够做到的也屈指可数吧。” “数日前,二哥找到了我,想向我借一个擅长训练军士的人,我便在,都快能堆满整个太极殿了。 其中受到影响的人员,难以数计,其中像杜梨这样,有能力,但是没有渠道,无法获得察举资格,得不到擢升的人才数不胜数。 不管是陈伽罗还是陈环,对于那些阳奉阴违的人都是痛恨至极的,他们恨不得自己拿上刀,亲手将那些作奸犯科,以权谋利之人全都砍下脑袋来。 可是,转念一想,那样做的话,他们确实是痛快了。但是对于改变察举之乱,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作用呢? 没用,没有任何作用。 陈琦轻叹一声:“察举制其实考验的就是人性,可是没有人说的是,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