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伽罗在将御史台的事情安顿完后,环视了文武官员一圈后,轻咳一声问道:“诸位爱卿谁还有本奏?” 见朝臣们都没有出班奏禀后,陈伽罗这才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今天的朝议就到这吧。” 陈伽罗起身向着龙台的屏风后走去,秦霍上前一步,高声喝道:“退朝!” 朝臣们齐刷刷的抱拳躬身,齐声道:“臣等恭送陛下。” 约摸一分钟后,众人这才起身,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向着太极殿外走去。 陈琦白了一眼笑的无比谄媚的柳毅,气哼哼的迈步就要离开太极殿。结果被秦霍给叫住了。 秦霍:“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柳相,内阁五老和六部尚书到两仪殿内议事。” 陈琦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今天的早饭还没吃呢,就来上朝了。在朝堂上站了近三个时辰,他现在又饿又乏,一点都不想再继续参加什么劳什子议事。 陈环见状,知道自己这三弟是懒病又犯了,无奈的笑着走上前去,揽住陈琦的胳膊,向太极殿内走去。 陈环:“好了,别搞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一会儿被父皇看到了,又得挨骂。” 陈琦不屑的冷哼一声:“哼。骂我?算计了我还要骂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琦看向跟在他身旁的柳毅,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陈琦:“柳相,你看着道貌岸然的,怎么也一肚子坏水啊。” “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真的出来给我查漏补缺的,谁曾想,你直接把我一脚踹坑里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我看柳源那小子能说会道的,是个做御史的材料。我接下来改革御史台,少不了这么个人才听用。” “柳相回府后,就让柳源来御史台听用吧。” 柳毅懵逼了,他没想到,陈琦竟然玩儿的这么狠,这尼玛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御史台改革,说着简单,但是真到做的时候,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 陈琦好歹有皇子身份加持,别人或许会在暗中给他添些乱,但不敢对他下黑手,甚至还要尽可能的避免与他发生直接冲突。 但是柳源就不行了,他虽然是相府公子,但是没官没职没身份,说白了和一介布衣没什么区别。他如果参与到御史台改革的事情中去,难免会因为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此时此刻,柳毅真的想要出言阻止陈琦拉柳源下水的举动。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强行压下了这个想法。 身为老臣,他太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 陈环敏锐的察觉到了柳毅神态上的变化,微笑着伸手,拍了拍柳毅的后背。 陈环:“岳父大人,您着相了。” “三弟是什么人,他做事儿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柳源是他兄弟,两人莫逆之交,他怎么可能将柳源置于危险之地呢?”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柳毅听到陈环的话,瞬间脑塞顿开,讪笑着摇头,嘲笑自己关心则乱。 陈琦当然也听到了陈环劝慰柳毅的话,对于自己的心思被陈环戳破,他还是很,嗯,很生气的。 陈琦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环和柳毅道:“谁说我不会把柳源置于危险之地的,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派他去做最危险的事情的。” 陈琦放完狠话,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向着两仪殿的方向走去。 可惜,陈琦可以放狠话的样子,完全没有怼崔佑和庞清时那么狠厉,包括除了陈琦之外的所有人,在陈琦的脸上不仅没有看到凶戾,反而看到了——可爱?没错,就是可爱! 陈琦听着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笑声,感觉脸上有点烫,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迈开大长腿,几步就将身后的众人给甩远了…… ……………………………………………………………… 另一边,下了朝的陈琼狠狠的舒了一个懒腰,吐出胸口的浊气,看了一眼日晷,发现已经到了午时了。 陈琼懒得回府了,准备去旁边生母李妃娘娘所居的桃李宫中,蹭一顿午饭。 说去就去,就在陈琼准备迈步准备走下台阶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和他答话。 “二殿下,老臣这厢有礼了。”庞清抱拳躬身,朝着陈琼行礼。 陈琼瞅了一眼庞清,脸上无喜无悲,用鼻子发音,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庞清像是看不懂陈琼不愿意搭理他似的,主动迈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二殿下,这大朝会都结束了,陛下还要召集一个小朝会,肯定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陛下叫了太子殿下,叫了三殿下,偏偏拉下了二殿下,这是何意啊?” 陈琼撇撇嘴,用看智障白痴的眼神盯着庞清,愣是将庞清盯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琼语气满是轻蔑的说道:“庞侯爷,你看我像傻子吗?” 庞清被陈琼的问题问懵了,下意识的恭维道:“二殿下玩笑了。二殿下文武双全,智计无双,怎么会是傻子呢?” 陈琼面无表情的撇撇嘴:“其实庞侯爷想骂我,可以直接骂的,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庞清没明白,他明明恭维陈琼的话,怎么到陈琼嘴里就成骂人了。 庞清讪笑着看向陈琼,语气谦和的说道:“二殿下误会了,君臣有别,老臣岂敢骂二殿下啊。” 陈琼冷哼一声:“世人皆知我陈琼学文就是个废物三天记不住五个字,你还说我文武双全,智计无双,你这不是骂街,是什么?夸赞?” 庞清无语了,他忘了陈琼学文一窍不通这个茬了,他说的本就是恭维人的套话,哪里会想到有一天拍马屁真的会拍到马蹄子上。 看着庞清的模样,陈琦邪魅一笑,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庞侯爷,我这人是憨傻,但是还没到听不懂好赖话的程度。” “你挑拨离间的手段太低端了,用在我身上,多少是有点侮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