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明察觉到了。” 男人踢开地上焦黑的尸体,四处张望着,深渊一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纳闷的神情:“明明察觉到了……那种力量。” “救我……救救我……” 腿被人抓住,男人低下头。 地上那人身上的金枝被烤焦,剩下扭曲的面孔。 他的血肉已经无法再生,只能拽住男人的裤脚,渴求着最后一点生的希望。 男人盯着那人看了片刻,轻轻踢开他的手,拍了拍裤子。 “啧……明明察觉到了在这边的。” 男人低下头,对着地上那个被烤的焦黑的丰饶民就是一脚。 “这裤子很贵的好吧?” 他叹了口气,从腰带抽出刀,划过那个丰饶民的脖子。 “嗯……” 他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两眼,转身离开。 “我明明察觉到了……在哪呢……” “你在哪……” 他蹒跚着远去,手中忽上忽下的抛动着刚刚割下来的头颅。 “我的神啊……” …… 丹枫晃了晃酒杯,轻轻晃了晃腿。 “欸,别动别动,刚到最重要的时候!” 丹叶的声音传来。 丹枫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一眼。 丹叶趴在他腿上,手中拿着手机。 “丹叶……你干嘛呢?” 渊明挑了挑眉。 “仙舟新研究出来的,战争模拟幻戏,我刚玩到星槎穿越战场这关,手机晃动操控的。” 丹叶笑了笑:“挺有意思的……你千万别动哈,这关可难了。” 她拍了拍丹枫的肚子:“身材不错。” 丹枫和渊明对视了一眼。 “幻戏啊?” 景元歪了歪头:“我记得这个幻戏,这个审核的时候我还跟着看了一眼来着。” “是吧是吧?很有意思吧?” “没意思。” 景元撇撇嘴:“关卡倒是不少。”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还不是强制性的做任务模式。” 丹叶头也不抬的说道。 “行了,咱们喝咱们的吧,她得玩一会。” 丹枫轻笑一声,举起酒杯:“这个地方咱们几个好像每次都要来。” “这边的菜好吃。” 镜流打了个哈欠:“想想还真是过了不少年了,七百年前咱们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厨师和老板都不是现在这几个呢。” “你应该感慨的是,快八百年了,这家店竟然还在。” 应星撑着脸:“你看看哈,七百年前,老板和厨师那几个都换人了。” “对啊,聚在一起的还是咱们几个。” 白珩晃了晃酒杯:“还真是让人感慨。” “没什么可感慨的,你们现在是令使了,请摒弃从前的思维。” 渊明淡淡道。 “我来的倒是比较少了,毕竟我年纪是最小的。” 应星指了指自己。 “这个时候强调自己年龄最小有什么深意么?” 镜流微笑。 “没什么深意啊,就是简单说一嘴。” 应星坏笑着:“你未免有点太敏感了吧?” “切……” 镜流现在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免疫了。 所谓摒弃从前的思维。 “嗨!玩完了!” 丹叶撑着丹枫的腿坐起来:“真有意思,景元,这样的幻戏麻烦告诉他们多来点。” “这件事情可不归我管,想玩这类的东西你应该去找驭空,现在这类东西应该是天舶司和地衡司共同负责的,毕竟停云现在在管这些东西。” 景元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算是在过半养老的生活了。” “哈哈哈,你这样也算是养老啊。” 丹叶笑了两声:“我当时跟谁说来着……欸对了,和彦卿说过,我当时想知道这个取景是从哪找的来着,彦卿说他也不知道。” “彦卿能知道什么?” 景元嘴角一抽:“彦卿负责的也不是这些东西。” 符玄坐在一边,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符玄发现,这样喝酒很有意境。 大口大口喝酒很容易喝醉。 小口小口,慢慢喝。 掌握了这种节奏之后,说不定自己也能做到千杯不倒。 都说酒量得锻炼,但是符玄感觉自己几乎每天都喝酒,也没得到什么锻炼,酒量该差还是差。 但是起码比一开始滴酒不沾的时候好多了。 那个时候一杯底就能让她天旋地转。 “你们说……不是都说常喝酒能锻炼酒量么?” 符玄有些纳闷的看了看酒杯:“我怎么感觉我没什么长进?” “符卿,喝多了?” 景元看了看符玄。 “……没喝多。” 符玄摇摇头:“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了。” “每一次都喝的很多才能练吧,我也不太清楚。” 景元摇了摇头:“也得看天赋,我记得白珩以前就挺能喝的。” “天赋原因。” 白珩自豪的挺起胸膛:“但是也离不开练吧……以前的云骑军不像现在这样管理的严,打仗之后基本上都要喝酒的,大家聚在一起,围着篝火喝酒,谈天说地。” 景元点头。 这一点他明白。 以前那群酒鬼还要拉着他喝。 “不过,他们好像一共就找我喝了一次酒,之后就没找过我了。” 景元撑着脸说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嘛?” 丹枫轻笑一声:“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师父找过去了。” “啊?” 景元看向镜流:“为什么啊师父?” “……不是,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镜流嘴角抽搐。 “发生什么了么?” 景元眨了眨眼。 镜流勾唇。 又到了讲小徒弟黑历史的时候了。 “当时他们找景元喝酒,在那之前景元都没怎么喝过酒,因为我们几个都不让他喝。” 镜流笑着:“然后景元悄悄和那些战友喝酒,当天晚上敲我的门,非要和我切磋。” “啊?” 景元茫然。 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啊!我想起来了。” 应星笑呵呵的拍拍手:“镜流有起床气。” “不是我有起床气啊。” 镜流撑着脸,无奈道:“那个时候凌晨,我被硬生生叫醒,声音还特别大,我打开门,景元醉醺醺的,那股子酒味……” 镜流本来就是又当师父又当妈的照顾着他,看着这小子喝成这个德行,当即怒火攻心。 “你们两个想象一下哈,就像是应霜台某天背着你们两个喝的神智不清的,然后直呼你们大名把你们从床上叫醒,让你们两个陪他逛街去,然后在街上大耍酒疯。” 镜流撑着脸,对着应星和白珩露出复杂的笑:“你们什么感觉?想象一下。” “……” 白珩和应星对视了一眼。 接受不了。 “我说你要切磋,行啊,那就切磋呗。” 镜流靠着渊明,指着自己:“这小子说我!说我倒反天罡,说他今天非得治治我这个冷脸的毛病。” “哈哈哈哈……” 符玄小声的笑着,生怕被旁边的景元听到。 景元憋了个大红脸:“我……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还得是你啊景元。” 应星对着景元竖了个大拇指:“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要不然说你能当将军呢。” “然后呢然后呢?” 丹叶眨了眨眼:“结果呢?” “结果就是……” 丹枫给自己倒着酒,笑着道:“第二天早上起来,景元被镜流打的鼻青脸肿,整个人埋在树丛里,只有个屁股露在外面。” “这位当初在云骑军好歹也是个名人。” 应星笑得不行,只顾着拍了拍景元的肩膀:“景元啊……还得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渊明也跟着笑。 全场就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景元。 “我以为我喝多了睡在路边了呢……” 景元捂住脸:“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师父您也不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讲讲你怎么欺师灭祖的?” “哪跟哪啊……” 景元叹了口气:“喝多了的事情都不能算好吧。” “按照常理来说,喝多了之后,你所说的才是你所想的。” 渊明笑着道。 镜流若有所思的看向景元。 景元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师公!我没有!您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我就是单纯阐述一句。” 渊明叹了口气:“想我当初在蓝星的时候不能喝酒,来到仙舟之后又喝不醉了,真是遗憾,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是吗,你没喝醉过啊。” 镜流轻笑一声:“这样啊,嗯……” “娘子,有话直说,阴阳怪气是作甚?” “你还敢说你当初没喝醉过?” 镜流捏住他的脸,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看他现在多能喝,当初渊明的酒量就是一小杯不到,都没有符玄酒量好!” “第一次喝醉之后我还关心你呢,结果你还捏我的脸。” 镜流捏住他的俊脸,狠狠的蹂躏着:“你是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啊?” “……都七百多年了,而且我当初喝多了嘛……” 渊明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摆弄着:“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当初倒是想得多。” 镜流轻哼一声,松开手。 “嘿……师公还有这样的过往啊。” 景元轻笑一声,用胳膊怼了怼符玄:“看吧,符卿,没有人的酒量是从一开始就好的。” “需要我提醒你么?人家那不是练出来的。” 符玄嘴角抽搐:“人家是阶级跨越。” 生命阶级的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