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瑁连战连捷,在牂牁郡横扫群雄的时候,雍平与高攀却依旧在战斗不休,两人在争斗期间数次妄图议和,奇怪的是每次在这种关头,边境总会闹出一些事端使得谈判破裂,而两方势力也就围绕着三缝县不断展开着激烈的战斗。 但是由于高攀的兵马在与刘瑁的战斗中损失巨大,使得其在战斗的后期开始逐渐落入了下风,在他儿子高定的建议下,他开始思索这期间的不正常,并再度向雍平提出了议和。 此次议和,高攀更是让自己的儿子高定亲自送信给雍平,一时间就连鄂豹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议和,这也使得刘璝埋伏在鄂豹身边的内应没能得到消息及时的传递出来… 三缝县以东不远处,就是越嶲与益州郡的分界线,也是此次雍平与高攀约定的见面处。 这一次高攀真的非常小心,他仅仅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兵来到了这里,而雍平也同样仅仅带了七百亲兵,两人在数次谈判破裂后已经同时注意到了不对,因此对于这一次的会面也是非常的重视。 “高将军!雍平这厢有礼了。” 雍平大大咧咧的向高攀施了一礼,毕竟此时他的军队在两人的争斗中还处于上风,他的态度自然会傲慢一些。 “雍将军,你我这是第几次议和了啊?” 高攀看到雍平的无理,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微微一笑道。毕竟能够成为一方首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上的。 雍平微微皱眉道:“这又有什么办法?每次你我想要议和的时候,你我的士兵总是会冲动的做出一些事来,你我都是做头领的,自然要为手下争这一口气了!” “不错,话是如此,可是如今刘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朱轶,如果你我二人再争斗不休,恐怕便宜的也就只有刘瑁了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然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是为何每一次你我二人议和的时候,你我二人的士兵总是会不安分的闹出一些什么呢?一次两次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居然每一次都会发生些意外,雍将军就没有一点奇怪吗?” “哼!恐怕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捣乱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人引出来!” “恩?如何做?”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第二日,高攀即将与雍平在三缝县会面的消息很快的就传了出去,而距离三缝县县城不远处的一个叫做付家村的小山村中,也很快的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付家村的一家酒舍内,一支十几人的商旅正在喝着酒,为首一人看着倒是温文儒雅,一身文士衣襟,一看就是北方过来的读书人,他此时正笑呵呵的听着酒舍内的人谈论这次高攀与雍平的议和一事。 只见他微微的眯起双眼,喝完了杯中的酒后,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而随着他的起身,周围的十余随从也都纷纷起身,紧随着这人一起快步走出了酒舍。 那人默默的走到了一处僻静地,随着十几名随从的出现以及确认了四周的安全后。 那人微微压低了声音道:“虽然现在的消息是主公还在牂牁郡攻城掠寨,但是事实上在朱轶被诛后,主公就将后续事宜交给了张任,自己则带着李恢以及两万人连夜赶到了附近,同时我也得到了消息,甘将军也已经亲率一万余人赶到了会无县一带埋伏了起来,只要我们完成了这一次的破坏任务,将他们再拖住两天,我们的大军就可以将高雍二人彻底包了饺子!” 原来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让高攀和雍平打的不可开交的罪魁祸首,锦衣卫统领,刘璝! 刘璝在成功的让高攀与雍平打起来后,他便继续了刘瑁的第二道命令,即想办法拖住两方,不让他们议和。 也正因此,每当双方要议和的时候,刘璝总会率领手下搞出一些事端来,藉此成功的将两方的主力拖在了三缝县一带,使得刘瑁顺利的拿下了朱轶。 此时的刘璝已经得到了刘瑁的消息,只不过刘瑁的原意是要刘璝就此收手,迅速整合部队与他的大军汇合,准备执行最后的总攻作战。 但是刘璝却有些不甘心,在得到高攀和雍平又要进行议和的情报后,他的心思活泛了起来,希望能够在搅乱一次议和,可以为刘瑁的大军再争取一些时间。 在将一切事宜都安排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刘璝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与刘瑁见面那晚刘瑁所说的话… “玳文,此次出行,你的任务尤为重要,首先你要成功挑拨起高攀与雍平的内斗,只有他们二人打的不亦乐乎,我们才有胜机!其二,你要尽量破坏这二人的和谈,拖延他们联手的时机,不过切记不可贪心!” “…恩,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暴露了,九死一生,那么就把这封信想办法透露给他们,这信一共有二十余封,你们分开携带,但是这是最后的手段,如果可以成功脱逃,切不可用此计,明白吗!” 刘璝轻轻摸着胸口的信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看来自己是用不到这封信了,虽然这封信件的作用绝对是杀手锏一般,但是既然能够不用,那么自然还是永远的藏起来好了。 第二日,三缝县城就一片热闹,高攀带着自己的几千人火速离开了三缝县,向着不远处的议和点走去,三缝县在这一段时间内几度易手,目前是重新掌握在了高攀的手中。 很快,双方就抵达了议和点,雍平一方同样带了数千人,双方头目在一座军帐内坐了下来,而雍平与高攀相视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显然互相传递了些什么… 就在双方商讨相应代价的时候,一名雍平的士卒猛然跑了过来,一把掀开帐篷道:“将军!高攀的人不守信用,他们居然在刚才偷袭了我们的补给大营,我们的数千石粮食全被烧了!” “什么!” 雍平瞬间暴怒,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高攀,狠狠道:“高攀!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高攀也是眉头一皱,道:“查!怎么回事!” 几乎就在同时,高攀的手下也跑了过来,道:“大王!雍平的人马追杀着我们的人,说什么我们烧了他们的粮草,我们的人已经与他们打起来了!” 就在这个消息传来的瞬间,高攀与雍平的嘴角瞬间浮起了一丝微笑,高攀冷哼一声道:“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应该告诉过你们不准任何一个人离开大营了吧?” “…是!咱们的人按理说都没离开才对啊,所以…哎,不对啊!”那人猛然发现了不对,一下子跳了起来。 原来就在议和前的半个时辰内,高攀和雍平就同时下达了命令,不准一个人离开军营,一应人马只许进不许出,直到议和完毕后才能解禁。 同时更是封闭了一些可能的通讯渠道,使得刘璝事先安排的营中内应没能够传递出消息,他们也就并不清楚这一纸禁令的存在。 其实每次议和时,高攀和雍平都会有这一纸命令,但是由于他们自己都没当回事,再加上山人性格散漫,几乎也没人去理会。 可是在连续三次议和被搅乱后,高攀雍平又不是傻子,这一次特别加上了自己的信物,而且又是在议和前半小时才下达的,使得刘璝的行动暴露无遗!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次行动确实是没有必要的,俗话说事不过三,这议和三次都被搅乱了,双方自然就会有所防备,可刘璝在贪心的驱使下,还是又干了一票,彻底的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阿明!你火速带人,包围整个府山营,不准放跑一个人,阿苏,跟我走,去府山营查人去!我倒想看看,我这大营里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人啊!”高攀眯着一双眼睛,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