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随着刘瑁大军士卒的呼喝,一批云梯随即搭上了鄨县县城的城头,数千士兵从不同的云梯上不断地向着鄨县城头爬去。 但是由于鄨县县城并不大,因此需要防御的人力自然不需要太多,却也因此变相的增加了攻城的难度。 在此之前,刘瑁大军已经发动了六次进攻,第三次的时候已经攻上了城头,却最终被朱轶领军打了下去,功败垂成… 刘瑁中军。 “主公,这已经是第七波进攻了,士兵们也都快吃不消了啊,如果这次还攻不下来,今天的攻城就到此为止吧?” “拿不下吗?”刘瑁喃喃自语道, “毕竟对方守城的人手也有万余,想要一天拿下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还有…”张任在刘瑁的身侧轻声道。 刘瑁眯着眼睛望着眼前惨烈的战斗,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道:“就如你所说吧,反正我们第二步的计划也差不多可以实施了…” “是!”张任躬身道。 终于,随着收兵的信号,刘瑁的攻城部队迅速的就从城头撤了下来,重新归入队列。 刘瑁淡淡的望了一眼鄨县县城,冷冷道:“走,一个时辰后来打扫战场,让我们牺牲的士兵,回家!” “是!” 当晚,刘瑁中军帐。 “哦!攻城车马上运到?”刘瑁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喜的道。 只见那名信使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何宗大人在得知我们的消息后,立刻派人运送辎重以及攻城车等重型武器,预计最迟在明天就能运到,因为东西比较沉重,我们担心路上会出纰漏,所以速度有点慢,不过还请大人放心!” “好!好啊!太好了!” 刘瑁登时大喜,在这几天的攻城战中,他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攻城车等重型攻城武器的重要性。 在得到明天就能得到数架攻城车的消息后,他瞬间就兴奋了起来,随后就立刻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进行了再部署,很快,就制定了之后数天的攻城方略。 第二天,何宗率军两千人以及十五台投石车、两架巢车、两台井阑来到了刘瑁的军帐之中,刘瑁大喜,随即命令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投入战斗,务必要在一天之内拿下鄨县城头! 平衡,就随着攻城武器的参战而逐渐改变了… 首先,是投石车的投入战斗,十五台投石车的参战顿时使得城头守军的压力倍增。 每一刻都要提防着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使得刘瑁的诸多步卒能够更加顺利的攀上城头,而鄨县守军则要花费之前数倍的人力才能将其重新赶下城头。 而攻城车的使用,就更加让朱轶头疼了,他们南益诸郡原本就不擅长于制造此类器具。 因此就算是此次攻打刘瑁大军,所拥有的器械也不过是一些极其简单的云梯、撞车之类的,更加难以制造的投石车一类武器都是没有的。 因此,当刘瑁军使用攻城车向城门发起进攻的时候,朱轶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在投石车,井阑,攻城车的三管齐下的攻势中,鄨县守军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随着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一声巨响在城下响起,朱轶听后吓了一跳,还以为刘瑁又使出了什么新招数,等了许久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城内似乎出现了混乱,联想起之前的巨响,朱轶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他刚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自己的亲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大叫道:“大人!不好了!城里混进了奸细,他们趁乱四处放火作乱,东城门一时不备,已经被打开了,大人!鄨县已经失守,我们快撤吧!” “哐当!”一声,朱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苦笑一声道:“刘瑁,你还真狠啊,在这个时候才亮出你的杀手锏吗…” “大人!快走啊!” 可是刘瑁埋伏如此之久的伏笔又怎么会让朱轶就这么逃走呢? 就在朱轶刚刚在亲兵的护卫下离开北城门的时候,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突然出现在了朱轶的面前,为首一人呵呵一笑道:“朱大人,我已经盯了您很久了,你可不能不告而别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破阵骑统领,赵云赵子龙,而他身后的千余骑兵也不是别人,正是在刘瑁的命令下从东门杀入的破阵骑! 朱轶身边的亲兵见状,大喝一声道:“保护大人!杀啊!”大吼一声,就向着破阵骑兵杀了过去,赵云微微一笑,猛然挥手道:“杀!” 随着两方士兵的交手,朱轶的行进脚步被严重的拖延了,在破阵骑兵的进攻下,朱轶及其身边亲兵举步维艰,损失惨重。 就在这个时候,北城门和西城门也同时告破,大批的益州军涌入了鄨县的街头之中。 而朱轶以及他的百余亲兵也逐渐的陷入了益州军的层层包围之中,想要突围而出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了… 很快,一个看上去异常年轻的青年骑着一匹骏马,就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朱轶混战的地方,此时朱轶身边的亲兵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而他们的对手也早就不是破阵骑的骑兵了,毕竟骑兵作为益州最为稀缺的部队,不能够有太大的损失。 因此此时在目的达到后,已经换成了陷阵军在与之战斗了,但此时的朱轶也已经毫无疑问只是困兽之斗罢了… 青年缓缓的举起手来,周围的士兵立刻慢慢停止了进攻。 当朱轶从混战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青年。 他是那么的威严而夺目,昔日的幼稚与青涩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一州之主应有的威严与霸气,他,正是此时的益州牧,刘瑁! 朱轶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道:“刘瑁!这次,是你赢了!不过此战错不在我!若不是高攀与雍平不顾大局,一味内斗,你以为你这次能够成功吗!” 刘瑁摇了摇头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成王败寇,如今,你是败者,仅此而已,又何必多说呢?” “哈哈哈哈!好一个成王败寇,想我统领牂牁二十余年,还没有你个毛头小子看得开,看来,输在你手里倒也不冤,我只问你,我的妻儿老小真的全部…” 刘瑁沉默半响后道:“他们,都已身陨,至于你的失败,我不妨告诉你,能败给我,那是你的荣幸!” 朱轶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在得到自己妻儿的消息后,就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见他轻声对刘瑁说道“给我一个痛快!” 刘瑁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了出去,而传入他耳中的只有“扑哧!”一声的刀鸣,随即归于虚无… 兴平元年十月二十日,刘瑁的益州军攻破鄨县,牂牁郡太守朱轶身死当场,牂牁朱氏一脉就此断绝。 刘瑁随即兵贵神速,以朱轶已死的名义连下平夷、毋敛、谈指、出丹等一十七县,牂牁郡闻讯皆降,刘瑁的益州军凭借鄨县之战,一战定牂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