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远及近，二毛猫着腰闪身出去，敏捷地转到山丘的东面，然后伏在地上，目光紧盯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马匹。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二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当即吹了一声清脆的哨子。 听到哨声，马上的人立刻拉紧缰绳，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林征等人也从山丘中走了出来。那几个人看到林征，刚想放声大哭，却被二毛一个手势止住，那欲哭还休的模样，滑稽得让人忍俊不禁。 白采薇说道：“表哥，我们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大道上，战斗力太过薄弱。一旦敌人来袭，我们就会被一网打尽。不如去你们藏身的地方吧。” “好，那里有水，还有一些动物，可以打猎果腹。” 到了林征藏身的山洞，众人安顿下来后，林征问道：“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你们放开马，引诱敌人去了东北方向。我们在前面驱赶马匹，敌人就跟着追了过去。我们沿着进山的小路一直走到深山，还好那里有水有猎物，还有野果子，不至于饿着。只是没有主食，我们都饿得两眼发绿了。” “你们就不会找些野栗子之类的果腹吗？”林征问道。 “吃了啊，但是太磕牙了，而且没有锅也无法煮食。”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前面有十几个人，现在只回来了五个。” “有些人阵亡了，还有些人跑散了。我们在那边寻找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 “顺着马匹跑的方向再去找找看，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失散的人可能会往关口附近靠拢。”林征思考片刻，做出了决定。 “那再向当地的牧民买几件衣服吧。” “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啊？”白采薇担忧地问道。 “不会的，北境有很多汉民，牧民们才不在乎你是谁呢，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愿意卖。他们也不愿意打仗，战争一旦爆发，互市就会关闭，这对他们的生活影响极大。”林征耐心地解释道。 “好，那就买去吧。”白采薇边说边拿出银钱，递给了林征。 他们沿着马匹跑的方向，找到一个岔路口，白采薇指着北面说，“无人控制的马，肯定去了哪个方向，也不排除有人控制的也一起去。” 因为转过岔路口就是一个山丘，有水有草。马闻到气味肯定去找吃的，山丘正好遮拦。 “分析的对。林征满眼含笑看着白采薇。 他们没走多久，白采薇就听到山丘里有动静，马咀嚼的声音，还有说话声。 “有声音，不过人不多。”白采薇静静地听了一会。 大家下马，隐在山丘的树木后面。 二毛灵敏的依靠地形隐身，一会就摸了过去。 白采薇就听到惊讶地叫声，然后是喜极而泣的声音。 白采薇心想，这几天光剩哄孩子了。 他们有五个人，却有十几匹马。 林征的黑色骏马也在其中，马看到林征，走过来，头轻轻蹭着自己的主人，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谢谢你小黑，你领着你的伙伴们，引开了敌人，救了我们很多人。”林征抱着马头轻声地说道。 马好很有灵性，想昂头嘶叫一声，表示它很骄傲，可是勒住嚼子了，叫不出来。 白采薇赶紧抓了一把炒面放到马的嘴边，林征把马嚼子解开，马欢快地吃了起来。 其他的马也围了过来，白采薇给每匹马都抓了一把炒面。马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吃了好吃的，想用鸣叫表示欢喜，可是士兵们不敢给它们机会。 黑夜来临，本来打算让二毛送走的几个人，不想走，“将军，有马了，我们就不走了吧。” “受伤的回去吧，先养好伤。” 几个受伤的士兵，不情不愿地走了。 白采薇拿出地图，在篝火旁边，同林征商议着，怎样在关口附近隐藏，等待失散的弟兄，侦查木哈部落军队的部署，配合玉山关的将士，给敌人致命一击。 “木哈部落，是近年来新崛起的部落，他们的酋长凶猛善战，对待部落的牧民及奴隶极其残忍，他想趁着北境骚扰之际，分一杯羹。” “北境局势动荡，数位王子为争夺王位，竟妄图借与我军交战之机，于北境立威，以增加夺位筹码。” 白采薇言道：“此等狼子野心，不思正道，妄图旁门左道，绝无强大得可能。” “表哥，你看，这里有一条小路，直通与关口相对的几个山丘，我们可以掩藏其中吗？” “可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们看这一片有没有牧民，有更好，我们把帐篷搭在这里，买几群牛羊，扮做放牧的牧民，掩人耳目，便于行动。” “采薇，让李卫想办法送桶油来，对了，你做的药条带来吗？” “带了很多，有用处？”白采薇不知林征要做甚。 “嗯，到时便知。”林征卖关子。 “一切听表哥的。”白采薇对林征绝对信任。 “全体都有，马上休整，二毛回来，我们趁夜黑马上转移。”林征下了命令。 “是。” 士兵们吃了东西全部歇下，恢复体力。 戌时末二毛回来了，稍作休整，马上启程，趁夜色转移到目的地。 二毛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队人马，刚走到大路上，就听远处有马蹄声。 “表哥，远处有马蹄声，人数不多，大概四五个人。马蹄很疾，不像我们的人，大概是敌军。”要是走散的士兵，马不会跑的这样快，十几天饿的能走就不错了。 “准备迎敌，采薇你退后。”林征带着十个强壮的士兵埋伏在路旁。 当那几个人，骑马飞奔而来时，二毛吹响了哨子。几个人毫无反应，白采薇听有人用北境语吼了一句。 “表哥，北境人。” “将军，穿的北境军服。”二毛接着说。 “好，打。”林征说完一马让先冲了出去。 白采薇傻了眼，她的弓箭无用武之地了？不过，第一次杀敌她要检验一下效果。 刚想冲出去一展身手，战斗结束了。 十几个人对五个人，一会儿的功夫全解决了。留了一个活口，问他们大半夜的去干什么？ 俘虏说去给木哈部落头领送信，北境的军队想和木哈部落联手，一起攻打玉山关口，来个声东击西，内外配合。 声东击西明白，这内外配合又是什么？ 从死去的北境兵身上搜出手令，递给懂北境语的士兵，看了内容与俘虏说的大同小异。 也没说里内外配合是什么意思？ “二毛，赶紧去玉山关，报给肖大将军，他自有考量。” “将军，你们怎样去目的地？”二毛担心他们夜里走错路。 “不是有他吗？”林征指了一下俘虏。 “好，我马上回来。”二毛说完就窜了出去，形同狸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