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带着十几个人,在村子里找了衣服换上,扮成当地的牧民,他们沿着来时的路线寻找走散的弟兄。 走了两天,也没有寻到一位走散的士兵。 白采薇看着附近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越来越近的关口。担忧地问道:“表哥,这一眼望到头的草原,弟兄们不可能在这明显的地方,关口附近有北境的驻军,他们更不可能在此停留。” “我们沿着溪水寻找,有水就有吃的东西,他们也可能这样想的。” “村民还让我们寻找他们的家人,这也不知往何处寻啊。我们这样晃来晃去,目标太大,别人找不到,我们被发现了。”白采薇看到一览无遗的草原非常担心。 从山上流下的潭水,形成了一条小溪,沿着溪水有茂盛的牧草,这个村子里青壮年外出放牧,幸免于难,可是家园毁了,也不知道他们流落何方? 幸存的村民,还拜托他们,寻到了他们的亲人就带回大顺朝。 他们给了白采薇一些信物,可以取得他们亲人的信任。 “好,我们就顺着溪水找,或许能找到放牧的村民。”他们又往回走。 “表哥,你们的马匹呢?”白采薇好奇,他们一匹马也没有。 “敌人对我们穷追不舍,遇到了悬崖下的村民,就把我们领到山上,马放跑了,把敌人引过去了。”林征想到吸引敌人的战马,凶多吉少,很伤心。 白采薇拉住林征的手,“人在就好,可能战马福大命大,跳脱了也不一定。” “嗯,托仙女吉言。”林征摸了摸白采薇的脸,摸了一手黑。 林征笑了,“你抹的祸底灰吧,一出汗这不成了小花猫,原形毕露了。” “来不及买粉,就用了点锅灰。以后我蒙着脸,难辨雌雄。”白采薇嘿嘿笑着。 “林将军,前面有几个帐篷,可能是牧民放牧的地方。”二毛前来报告。 “你去问一下,是汉民还是北境人。”林征让一个会北境语的士兵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士兵跑回来,“报告将军,是汉民,说是悬崖村的村民,得知村子被屠,不敢回去。” 林征同采薇他们急忙过去,问了他们情况,确实有送走村民的亲人,又拿出信物让他们看了看,几个人喜极而泣,他们的亲人还活着。 他们询问村民,这附近有没有驻军,有没有看到大顺朝的士兵。 村民说没有,说驻军都集中在关口附近。 白采薇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送走他们,夜里由二毛领着他们回去。送走村民以后,他们就住到帐篷里,假装是牧民,白天赶着牛羊到处跑,晚上就回到帐篷里。 他们跑了几天,观察了地形,打听清楚关口突然来的北境兵,是西边靠近沙漠的木哈部落的,遭受了天灾,不顾他们的王与大顺朝的协议,妄图攻破关口,侵入中原。 北境王知道情况,装聋作哑,任其胡为。 林征知道缘由后,让二毛送到李卫处,派守着洞口的士兵把情况报给肖大将军。 林征他们用村民留下的牛羊,同其他牧民换了几匹马,他们有人的时候就装作牧马,没人的时候就骑马转遍周围地区。 转到第五天,在溪水的的尽头,一个小山丘里,发现了走散的五名士兵,十几天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饿得皮包骨头。见到林征,欢喜的眼泪汪汪。他们的马确是膘肥体壮,马有牧草,他们不能吃草啊。 一个士兵说,“我们找不到吃的,就挖甘草吃,这几天吃的看到甘草就想吐。” 白采薇给他们分了一些吃的,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赶紧嘱咐,“吃慢点,吃慢点,小心胃疼。”再想要不给了。 士兵们为了一口吃的,差点叫白采薇姑奶奶。 “好了,吃食很多,第一次不能吃太多。”林征发话他们才作罢。 林征他们又沿着山脉走向向东寻找,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北面离着不远地方有一个小山丘,周围都是荆棘,人很难进入。 就在他们四处打量的时候,白采薇听到小山丘里有声音,“表哥,那边有人。”白采薇指着小山丘。 “大家噤声,采薇你再听听。” “是大顺朝口音,大概是走散的兄弟。” 他们骑马绕了一圈,白采薇说:“声音离北面近。” 走到北面,他们下马,看到有一条小路,他们边砍荆棘边往里面走,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拿起武器一下站了起来,有一个人还想拉弓射箭。 “自己人。”林征大喊了一声。 “林将军吗?是林将军吗?”里面的人带着哭腔喊道。 “是,是小点声,别把敌人引来。”林征赶紧制止。 他们一共八个人,也是把马放跑的那些士兵,后面追兵急,他们没来及跟上林征他们,就近钻进了小山丘。几个人,手和脸都有划破的痕迹。 这十几天来,几人挖甘草,挖树根,挖地鼠,抓到什么就吃什么。其形象之惨不忍睹,衣衫破烂不堪,瘦得皮包骨,浑身脏兮兮的,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采薇拿出食物和水,让他们吃了炒面,又每人给了几根肉干。 “你们慢点吃,别噎着。饿了这么久,不能吃太多。”白采薇耐心地解释道。 有一个士兵还想吃,竟然对白采薇说:“仙女,姑奶奶,再给点肉干吧。” 白采薇笑了,心想自己这样子哪还像仙女,黑包公还差不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久没看到女人,看到猪也是双眼皮。 “乱叫什么,吃多了胃疼,食物很多,管饱。”林征虚踹了一脚。 “你们知道还有分散的其他人吗?”林征问几个人。 “将军,打前阵的几个兄弟,可能跑的更远,我们进来山丘以后,他们同一些马匹吸引敌人往东面跑去了。” 林征与白采薇对视一眼,“我们往东面继续找,不过我们人太多,目标太大了。” 白采薇突然听到有马蹄声,“大家小声点,有马蹄声。” 大家拿起武器,紧张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