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一笑,看向季寒苏,随后问道,“宸妃,你怎么看?” 季寒苏轻轻摇着团扇,“皇上觉得臣妾伺候得好,在合欢宫待得顺心,所以才来得勤了些。” “还说别人心里弯弯绕绕的,有一肚子的算计等着他。每回过去不是给家里要好处,给家里父亲兄弟要官,就是想着升位,讨要赏赐,让皇上厌烦不已。” “说句不中听的,我要是男子。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惦记着拿夫家的好处,去贴补娘家。” “皇上不愿意去,就多想想自己的原因,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早把人给得罪了。” 季寒苏把话一说,其他人都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回想之前,自己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缠着皇上给家里要好处。 就连皇后也都有些不自在,类似这种事情,她之前也有过几次。 安妃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让赵琚不满了。她当初仗着孩子,也没少在赵琚那里吹枕边风。 容妃倒是没替家里要过好处,她没来就没得宠过,就算心里存了想法,也没敢和赵琚开口。 不过她也一直疑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错而不自知。明明容貌不差,又给赵琚生了个儿子。 宫里孩子不多,别人是母凭子贵,她反而是子受母累! 如果说是觉得她不贤良,不温顺,不可人,那其他嫔妃又比她好在哪里? 椒房殿突然间安静下来,空气都出现凝滞,只听见季寒苏放茶杯的声音。 芳嬷嬷小时提醒道,“娘娘,时辰已到,该让新人觐见了。” 皇后回过神,“既然如此,让她们都进来吧。” 田勤闻言,吊着嗓子高声喊道,“宣新进嫔妃,入内觐见。” 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排着队从门外缓缓走来。不过几个呼吸,原本空旷的大殿,就站满了人。 按着规矩给皇后行过三跪九叩之礼,才算是名正言顺的嫔妃。 “今日拜见过后,大家同为后宫姐妹,是一家人。你们才入宫,难免会有不习惯的地方。” “容妃与宸妃帮着本宫处理后宫事宜,若是缺了什么东西,只管和她们说。” “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可以和本宫说,本宫自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谨记于心。” 为了遮掩心里的不痛快,容妃面上的笑容反而更热情了。她的确得了个宫权的名头,实际上还不如内府的管事嬷嬷。 皇后拿宸妃没办法,就把她当管事婆子。什么叫做新人缺了什么东西,就来找她 容妃自动将季寒苏忽略了,就季寒苏那个脾气,谁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麻烦到她的头上。 可叹她不得宠,娘家也做不得依靠,除了做个老好人,她没有别的办法,来保住自己和孩子。 容妃怎么想的,并不被皇后在意。 新人依次拜见过其他嫔妃之后,皇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众人散了。 回到寝殿之后,剥着石榴,回想着刚才仔细的打量过的众人,只从这些新人的穿着打扮上看。 除了何珍儿戴着她送的珠钗,徐美人戴着她赏的耳环,还有曹才人,穿着她赏的料子做的衣裳。 别的新人,似乎并未用她给的赏赐。看来她皇后的身份,并不能让她们拜服。 清萍看着皇后手指上,染了石榴的颜色,开口道,“娘娘,这石榴的汁液最伤指甲,又不好清洗,还是让奴婢来吧。” 皇后摇了摇头,“景珩喜欢吃石榴,所以本宫剥一些给他送去。” “这孩子最近越发用功,人都瘦了。一会儿让小厨房炖只花胶鸡,给景珩补补身子。” 清萍点头,知道皇后心里不舒服,于是专门捡着她喜欢的说, “娘娘慈母心肠,大皇子又是最孝顺的。您本就福泽深厚,等到大皇子成人,这福气更会绵绵不绝。” 芳嬷嬷道,“是啊娘娘,大皇子才不到十岁,就已经把四书都学了一遍。” “把这放到宫外,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的状元之才。” “哪像容妃的二皇子,都四岁了还只知道吃。咱们大皇子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会背诗了。” 皇后闻言,果然笑得越发和蔼,心里对这些恭维极为满意,嘴上却教训道, “别胡说,都是皇上的孩子,一样的聪明懂事。景安年纪还小,贪吃是孩子的天性,等他再长大几岁,就知道用功了。” 清萍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是尊贵的皇后,容妃要不是生了个儿子,最多就封个婕妤。” “她的身份与娘娘天差地别,她生的二皇子,自然也比不上大皇子尊贵。” “只从名字上看,就知道皇上对大皇子有多看重,对二皇子就指望他安分守己。” 皇后笑容灿烂,但一提到皇子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起三皇子景昊,笑容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