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出了门。 就遇到齐素端着一碟子菜和一笼子白面馒头往一大爷家走。 “秦师傅。” “往一大爷家送呢?” “是啊,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过来,你说这事儿整的。” 略微寒暄了几句,就各走各的路。 棒梗有些不解。 “前些年啊,你一大妈心脏病犯了,人走了,家里就剩下一大爷还有易一那小伙子了。说起来,这事儿也怪一大妈,把这爷俩宠得没边,自己做饭做不好。一大爷就找上了齐素,说想跟她们家搭伙。这两家关系本来就近,他们一说,傻柱也就答应了。现在,都是傻柱家做饭,然后给一大爷送过去。或者易一上门拿。” “易一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啊,在图书馆当翻译呢,工资还挺高呢。” “他那是正式工作吗?” “那不是,临时的,翻译一篇给多少钱,都说好的。他是个能干的,一大爷退休金也不少,他们家倒是挺富裕的,前些年,还买了一辆自行车。就是爷俩总是爱拌嘴。易一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贫得很。” “那就是跟傻叔学的呗。” “应该是了,一大爷现在说是看到他就烦,其实啊,他可宝贝易一呢。喏,到了。” 秦淮茹推开了给棒梗准备的房子。 这家人,是在70年的时候搬走的。 秦淮茹听了曹魏的建议,咬了咬牙,就给买下来了。 至于怎么买的,别问,问就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八仙过海,更显神通。 屋子不小,甚至比曹魏一开始住的那个小屋还要大,之前,是住着孙婶儿一家五口。让棒梗一个人来住,倒是显得空旷了一些(这个时间段,人均住房不到四个平米)。 屋子里面的家具也置办得七七八八了。 秦淮茹满意地看着这间房子,那也是她这些年,一点儿一点儿攒下来的,不多,但很有成就感,她絮絮叨叨地交代棒梗:“这个房子,不大,也不小了,将来你要是娶了媳妇。也够住了,里面那间房子挺大的,孙婶儿她家做了点隔断。” “我和你小姨商量了一下,就把屋子改了改,改好看了些,还弄了一厕所,她说现在的人都不愿意在外面上厕所。曹魏家的那个厕所我看了,确实不错,特别是冬天,不用大晚上的在外面,冻得不像是个人样。你可不知道,这个当时花了老多钱了。” “还有这些柜子,那都是咱们家的。你直接用就成。” 秦淮茹越说,棒梗越沉默。 下乡归来的他,不再是以前那样,不知道轻重,他知道,要弄出来这间房子,得花费多少心思在里面。 “这些,平日里,你的两个妹妹都会来打扫一番,你来了,这房子就交给你啦。你可别弄成猪窝的模样。” “嗯……”棒梗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累了?” “有点儿。”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秦淮茹点了点头,把房子交给棒梗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挺好。 “妈。”棒梗喊了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哦,不,谢谢您。” “你这孩子。”秦淮茹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走出了房子。 屋内不算空荡,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到处都充满着“家”的味道。 棒梗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出了屋。 往后院走去。 他还是想找曹魏,可这次,他的气势,已经没之前那么足了。 曹魏这会儿正在后院里抽着烟呢。 这后院,这么多年过去了,来了几户,走了几户。 他也趁机收了几套,现在整个后院,就剩下二大爷一家子,许大茂一家子,还有两户,其他的,就都归曹魏的手里了。为这事儿,王主任还没少埋怨他呢。 美滋滋地在院中央“吧嗒”着,然后就看到棒梗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张了张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小姨夫”。 “棒梗回来啦。”曹魏乐呵呵地打招呼,丢了一根烟给他。 棒梗:…… 这一下子,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好嘛,人家上来就是一大笑脸,还给了他一颗烟,这甭管怎么说,伸手不能打笑脸人吧。 到底还是年轻,接过曹魏的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 “怎么样,回来之后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棒梗下意识地顺着曹魏的话去说。 “那倒是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你妈这些年倒是有了不少路子,你也可以问问她,参考参考。” 不对啊! 我特么不是来谈工作的。 棒梗梗着脖子:“曹魏!” “昂?”曹魏瞥了他一眼:“虽然叫我名字我也觉得还行,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尊重一点儿。” “你跟我妈的事情我知道了!” “哦。”曹魏“吧嗒”了一口。 “你就“哦”?”棒梗瞪大眼睛。 “昂,不然呢?打死我?” “你!” 棒梗发誓,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我跟你分析分析啊。”曹魏淡定地说道:“先说我跟你妈的感情吧,唔,多少年了,我算算,也有十四年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你把我跟她拆了,你觉得受伤的是谁?” 受伤的是谁? 棒梗很想说是曹魏。 可特么这贱人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抛开别的不谈,就感情这一条,秦淮茹只有曹魏一个,而曹魏,有两个!少一个就少一个,又不是没了。 这就是单纯的算术题,他算得明白。 “呐,看,这不是想得很清楚嘛?你要是把我和你妈拆了,自己是舒服了,你妈就痛苦了。这赖谁?还不是赖你。做人啊,不能那么自私。” 棒梗;…… “哎,别说脏话,我会揍你。” 棒梗:…… 那我特么说什么! 好气啊!! 棒梗的脸逐渐升温,但他没有任何法子,因为他知道,曹魏说的是实话。 甭管别的,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受伤的第一个,永远都是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