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算是发现了。 这个家,谁他都没法发泄。 这事儿,冲着妹妹发火。没品。 冲着娘发火,不孝。 冲着奶奶发火,得,等妹妹和娘回来,一家子人能数落死他。即便不数落他,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至于冲着秦京茹发火,他琢磨了一下,一方面是想起了小时候,小姨带着自己出去玩儿被秦淮茹发现了,挡在自己面前,不让秦淮茹训他时候的场景,另外一方面是想起了小时候,曹魏那一颗石子,直接就把地板干碎了的场景。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冲着曹魏发火。 甭管怎么样,今个儿的火气,他必须发出去。 气势汹汹地跑了轧钢厂。 然后,棒梗失算了。 曹魏跟着秦淮茹一块出现的。 “呵,难得啊,曹大官人今个儿不提前走啦?”秦淮茹调侃了曹魏一句。 往常,曹魏的下班时间会比秦淮茹早上一些,毕竟都是食堂主任了,只要领导层面上没有安排别的事情,他就能提前走。现在他的工作也简单,就是炒炒菜,然后配合李怀德那边来调配物资。总体来说,是比较和谐的。 魏威还是食堂主任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向他抱怨过,什么物资难抢,每次都要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曹魏就完全没有遇到这种问题。 特别在他随便往地上踩了一脚,踩出一个坑之后,各个食堂的食堂主任,不要太和善了。 对此,秦淮茹是吃醋的。 她跟曹魏在一块儿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中午一块儿回家,走那么一截路,晚上还不等她。 但也能理解,毕竟家里有老爷子在呢,还有一只秦京茹,说不过去。 偶尔一次晚一些,倒也令秦淮茹感到惊喜。 秦淮茹不知道的是,这渣男,最擅长的就是拿捏。不能满足女人所有的想法,但可以在此基础上做一点修改,来制造一些小惊喜,小浪漫。这是一种情绪上的拉扯,是睡在一块儿之后保持新鲜感的必要手段。还是那句话,可以让她生气、悲伤,也可以让她开心、兴奋。 但就是不能让她感觉到平淡,感觉到平淡就完咧。 当然了,这个法子,目前只对秦淮茹有用。家里那只,她自己能跟自己玩得很好。 今天,除了提供正面情绪之外,曹魏还有一个目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给棒梗准备的。 果不其然,棒梗看着秦淮茹跟着曹魏走进了小巷。 然后还是那熟悉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他跟在他们后面。 心情很是复杂。 在知道秦淮茹和曹魏的事之后,他先是愤怒,然后是茫然,到了现在,他想要一个说法。 可看到秦淮茹靠在曹魏的身旁,说说笑笑的模样,那温和的笑容,放松的神情,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个莫名的思绪甩出自己的脑袋。 不成!必须让曹魏给个说法! 哪有这样子的!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似乎,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 曹魏感受着自己身旁佳人的体温,趁机看了一眼后台,负面情绪已经从超过五百降低到二三百的程度了。 火候倒也差不多了。 贾家。 夏日的夜令人感觉有些燥热。 一家子在屋子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聊天的主角依旧是棒梗。 棒梗回来了,总归是有很多事儿要做的。 “哥,你回来之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呀?”小当问道。 “急什么,让他休息几天。”秦淮茹没好气地拍了小当一下:“棒梗,咱不急,这些天,你出去逛逛,看看想做什么,妈给你出出主意。” “嗯。”棒梗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哦,对了。”秦淮茹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到了棒梗的面前:“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房子了,这房子,给你。” “房……房子?”棒梗呆住了。 “对,就咱们院,孙婶儿的房子,妈买下来了。”秦淮茹说到这个,忍不住嘴角往上扬。 “哇!!妈!你偏心!”小当瞪大眼睛。 “去去去去,谁偏心啊,你还有脸说,到时候,你们考上了大学,再来跟我说这个。” “考大学?”棒梗感觉到很陌生。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母亲供养自己家这么些人,就足够厉害了,他认为也就这样了。贾家的未来,还要靠他来支撑。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对啊。”槐花扬了扬脑袋:“爸说了,事情总归是要告一段落的,国家要发展,总是要人才,这些年,我跟姐姐的功课都没有落下,就等着开高考呢。” “高考?可不是已经停了那么多年了吗?” 学习这个词汇,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了。 “那有什么的,爸说了,就算不开,多学点儿也是好的。我跟姐姐的工作,也是因为我们有文化,才聘上的,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人跟我们抢着工作呢。”槐花一脸的嘚瑟。 “还不是临时工。”贾张氏忍不住打击了一下孙女的自信心:“你啊,别太嘚瑟了,出去容易挨打。” 当下的局面是,当年插队的,有不少都回城了,工作岗位稀缺得很,哪怕是一个扫大街的,那都有不少人抢。 “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呢!”秦淮茹没好气地点了自家女儿的额头一下。 秦淮茹收拾收拾,站起身,对着自家儿子说道:“走啦,棒梗,去看看你的新家。” 一边说,一边领棒梗出门。 等两人走了之后。 两个女娃神经兮兮地看向贾张氏。 “干嘛?”贾张氏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俩一眼。 “奶奶,你说哥能接受不?”槐花向来古灵精怪,什么话都敢说。 小当也不是原着里的那个小当了,这货有了曹魏做后盾,性格也是相当地阳光向上。 “那我哪儿知道。”贾张氏叹了口气:“总归是要想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