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崴叹道:“掌门此番正说在了点子上。” 而祁偌却抱拳道:“掌门不必妄自菲薄,据探子回报,他们明夷帮众早已尽数聚齐,咱们此时再不攻他,唯恐叫他们提前远逃了!” 瞿崴、寒横星、宝古坏等众也均点头应和,颇觉在理。 章夏忠此时面上再泛红光,心想:“实不枉我将祁偌立为盟主,此人忠心为我,他日定可大用。” 但他为不堕掌门之威,又下令道:“迅速催促冯俊良冯长老,令他火速调集援军来此,万不可再做耽搁!” 寒横星此时也抱拳道:“冯长老奔赴北方调集援军,恐在几日之内难以赶来。” 章夏忠愕然道:“不成!远水怎救近火?诸位可有良策?” 寒横星略一皱眉,再道:“属下这就前去催促,能快得几日便快几日!”说罢,转出了主帐,策马向东北方奔去。 瞿崴踱至沙盘之侧,凝目许久,再问:“倘若明灵子此时又率众攻下山来,咱们兵力又远少于他,为之奈何?” 章夏忠细细思索过一阵,背手道:“为今之计,咱们退无可退,只好用疑兵吓退他们,叫他们不敢下得山来!” 宝古坏搓手道:“愿闻其详!” 章夏忠手指向沙盘,说道:“咱们可令一千军将,在下山必经之处分散开来,又各自焚烧枝条, “造成炊烟四起之象,再令两千军将远远防护,不叫敌方探子深入。如此一来,明灵子定会疑我兵力在两万以上,万不敢下山强攻咱们!” 瞿崴见其余将领也欣然合意,于是拍手道:“掌门不愧为西蜀豪鹰,属下佩服!” 章夏忠颔首道:“便烦瞿长老前去布置,务必严密稳妥些!再请祁盟主留下,本座有话与你细谈!” 瞿崴立马抱拳道:“属下得令!”言毕,火速出帐,调集人马去了。 心里却是怒哼道:“章夏忠此役虽败,却是心向祁偌,那是要故意制衡于我! “祁偌那庸才如何做得了盟主?这盟主之位,迟早还要被我夺回来!” 又想:“章夏忠此人空有野心,智谋却远不如我,不如叫我趁此战乱,暗中夺了他的位置,届时便是那乌和乌兰和祁偌,都该听令于我了!” 此后,章夏忠果真用疑兵之计骗过了金琨,使之一直躲在了九宫派里,不敢轻举妄动。 而金琨等众也是整日介召集众人,在正堂上商议破局之事。 如今满堂的二派门人,便连对付那章夏忠等众都难有良策,更遑论救出那陆宁,只得整日介愁云惨淡,长吁短叹。 如此又过了十日,这日初晨,金琨与肖代秋、柳太、伏世火等人还在正堂商议,却见马和忽然奔来,神色慌张异常。 大声道:“明老前辈,我派粮草殆尽,已不足半月用度! “另有探子飞鸽传信,说在舒州发现四万亨军和利贞帮帮众,正朝我派火速行军,至多五日后可抵达我九宫山,还请老前辈定夺!” 众人无不惊慌失措,纷纷失神惊呼,便连金琨也从座上“腾”地跃起,在堂中沙盘边绕了数圈。 他终将拳头砸坏了沙盘一角,悔恨道:“原来他们围山是为了等候援军,那么他们定然是兵力不足,所以多日都不敢来攻!” 范莽也愤恨道:“那么说来,咱们山下上万的炊烟竟是假的? “早知道他们军中如此空虚,咱们就该早几日攻下山去了!不仅能省去不少的口粮,如今咱们这万余人也早已奔出了千里之遥!” 肖代秋接着道:“明老前辈,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攻下山去,别等他们当真到了援军,咱们便无路可退啦!” 柳太也急切道:“正是此理!我愿做前锋,定将他们突出个缺口不可!” 可金琨却摆手道:“我们已中了章夏忠的疑兵之计,若此时贸然出击,唯恐再中了其他计策。 “他此前能隐忍十数年依附于霁云盟,如今好容易做了利贞帮的使者,又在我大齐大展手脚,此人绝不简单,咱们万不可轻敌! “现今虽是中计,诸位也不必心急,我自有良策应对!” 范莽直急红了眼,叫道:“我实恨十日前那火雷没将他炸死……如今之计,又如何是好?” 金琨背手踱了几步,最后说道:“他这十日里只守不攻,如今老夫只得引他与我一战!” 对柳太道:“道长!今日午夜时,烦你领帮众五百,在西面山坡处佯挖地道,切记,要故意叫他们发现你们所为。” 又对肖代秋二人道:“肖大夫与范兄弟,你二人今日领帮众三千,火速挖出一条地道,通往西面山坡, “咱们须得将假戏做足一些,不至露出了马脚,章夏忠若得知咱们挖了地道,来日定会领军来攻!” 几人得令退出了正堂,伏世火忙问金琨:“师父!咱们延误了十日,今番是否失了先机?咱们还能逃出去吗?” 金琨叹道:“有道是兵不厌诈,兵家作战,就是这般你死我亡。咱们的确失了几日先机,且看为师今日如何激他们,好挽回些劣势!” 是夜,西面山坡处果真引发了一阵打斗,好在柳太应对得当,只斗得一小会儿,便引着五百之众徐徐退回九宫派里。 瞿崴的追兵追至九宫派门前,被弓箭挡在了门外,立即回营向章夏忠细细告知了此事。 最后还说道:“他们不仅将地道挖出了数里,还大肆嘲笑我利贞帮无能,连乌和大将军都营救不出,如何还能号令亨军来攻!” 这让宝古坏等人听了,无不气得咬牙切齿。 祁偌也是沉吟道:“若在援军到达后,双方在交战之际,又被他们这般嘲笑,唯恐那些亨人军心涣散,那便大损了我方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