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众人有的不以为意,有的嗤之以鼻,有的高叫道:“才不回去咧!若不是有这狂阳束缚了咱们,老子早就叛了!” “就是!这儿可以治愈狂阳,霁云盟可以么?” 有的甚为愤慨,喝道:“还回去作甚?还得让你们白白赚取钱财么?” 另有人说道:“丁诺三人中明明有病人,却不愿意治好,定是要用他的这个病,号令众多狂阳弟子,以分得那易阳丸的红利才是!” 人们越说越是愤慨,直把这些年在霁云盟里受的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孙迪实在是怒不可遏,他红着脖子喝道:“你们!你们非得信这江湖骗子,也不肯信咱们盟主和肖神医,简直是无可救药!” 弟子们群情激昂,纷纷卷起衣袖喝骂道:“你们才是些骗子!你们可骗了咱们好多年呐!” 有的人还有了上前动手之意,直叫道:“这些年中,叛出的弟子也有两万余众,难道他们都是些傻子么? “难道咱们便不知其中的道理么?你们错啦!咱们可是心知肚明,只是碍于盟主的淫威,咱们不敢叛出而已!” 有的已经将兵刃抽出,喝道:“你们这些瞿崴的走狗,还不快滚!否则我们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些弟子的情绪越来越是高涨,眼见要向丁诺等人动手,金琨立时高叫道:“放他们去吧!” 弟子们这才将喧叫之声止住,回身望向这位前辈高人。 而肖代秋、马和等人自是大为讶异,问道:“为何放他们走?” 陆宁也轻声问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这些人可是在断山崖上与咱们交过手!是咱们的仇人!” 金琨细声道:“如果此时杀了他们,便不能让这些弟子信服,于今日之事大为不利。咱们与他们来日方长,不必在乎眼前的恩怨。” 陆宁这才恍然大悟,将这番话也悄悄告诉了肖代秋等人。 见这些霁云弟子与来时的态度截然相反,金琨心道:“我果然所料不错,在如今天下大乱的情势之下, “只须稍加手段,我就可以轻易将霁云盟的弟子拉拢过来。他们只要肯为我所用,严帮主的大仇定可报得!” 他昂首续道:“我明灵子从不强人所难,愿意留下治病的,我自是欢迎,想要走的,我也放他们安然离去。” 他叹得一叹,续道:“只是你们适才所说,瞿盟主把老夫认定为江湖骗子,老夫只想让你们知道, “他几月前也在这双擎山上,曾败于我的手下,这里头究竟谁是骗子,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他身边立时站出几十名弟子,纷纷叫道:“不错!瞿崴败于明老前辈时,我们可全都瞧得真切!” “瞿崴分明知道明老前辈不假,却还要蒙骗你们,他只是另有图谋!” 两千余名霁云弟子听了,再也忍受不住,纷纷抽出兵刃,高声叫嚷着朝丁诺等人挥去。 丁诺这几十人自是大为惧怕,径直奔向明夷帮的大门处。 金琨见状,也号令马和将那铁墙放下,任丁诺等人自去。 随着隆隆声响,那道铁墙缓缓而下,重新露出了明夷帮大门。 丁诺等人刚要至此奔出,却听门外一个高亢浑厚的声音传来:“什么骗子长骗子短的, “快叫你们这儿治人救命的正主出来,老子可看不惯你们!” 来者竟是一蒙面男子,这人一身劲装结束,他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叉手而立,一副不可一世之态。 丁诺等人也顾不上理睬他,只绕过那蒙面男子,扬长而去。 他们身后的霁云弟子追至此处,却被蒙面男子抽剑拦住,弟子们一愕,斥声道:“好狗不挡道!快让开!” 蒙面男子冷哼一声,说道:“究竟是谁在此地治人救命,这狗屁的江湖怎么总有人要救它?你们若将他叫出来,我就放你们离去。” 弟子们怒气本就未消,此时更是平添了几分,他们高喊出声,分别以拳、掌、剑、枪向男子击去。 蒙面男子身形一晃而动,十数剑“唰唰唰唰”从人群中穿过,动作行云流水,好不潇洒。 一眨眼间,已让好几人倒在了地上,这些人个个都中了几剑,正自痛苦呻吟不止。 其余弟子们更为着怒,虽是惊诧此人的武艺高强无比,依旧要再度围上,却被一个声音喝住:“诸位还请停手!” 上百人回首一望,却是马和领着廖建元、何振海、苟鸿才、侯志坤这四人从木楼中走了出来。 马和当先说道:“明夷帮的家事,自由咱们料理了,诸位还请退下了吧。” 说着,领着这四人来到蒙面男子跟前,但那些弟子中有人叫道:“就请让咱们加入明夷帮,好来教训教训这个狂妄之徒!” 另有上百人和木屋内外的霁云弟子,也均高声附和着:“对,咱们都要加入明夷帮!还请明老前辈和马堂主、肖堂主成全!” 马和向众人拱手道:“多谢诸位的美意!诸位想加入明夷帮原也不难, “但今日此人在我帮地盘上挑事,我这个做堂主的,必须先管上一管!” 说罢,又向那蒙面男子略抱一拳,说道:“在下量彼堂堂主马和,敢问阁下姓名,来自哪门哪派?” 蒙面男子仍是叉手而立,并不打算答话,只兀自打了几个嗝。 马和朗声道:“阁下喝酒了?你在我帮中酒后行凶,若没一个说得过去的缘由,恐怕今日是要回不去了!” 蒙面男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听闻这里有个什么明什么灵子的,要在此地行善积德,为人治个什么什么病的,可有此事?” 马和颔首道:“不错,我明灵子前辈欲给天下狂阳病人解除病苦,且是分文不收, “病人只须答应他老人家的条件即可。怎么,阁下也是受这病苦的折磨么?” 蒙面男子立时跳将起来,叉腰道:“啊呸呸呸!你是咒老子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