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兆茫然道:“可这狂阳除去那易阳丸,谁又知道怎生医治?” 这二人均望向丁诺,期盼他能想出点法子。 丁诺眼见这些弟子之中,混杂着好几名骨干弟子,倘若他们死了,他最是心中不舍。 但他毕竟也不通医术,急忙寻思了一会儿,疑道:“此事太过蹊跷,他们的狂阳为何同时发作? “我自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服用了易阳丸,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得如此严重?” 他转头盯着金琨,心中满是狐疑,正待质问时,却被五个发病弟子拉着,再猛地将他甩入身后的人群之中。 这五人转过身来,有的跪在肖代秋跟前,有的跪在金琨跟前,不断磕头叫道:“还请二位前辈大发慈悲……替咱们解去这燃眉之急!” 金琨与肖代秋相视一望,心知这计策已成,无不暗自庆喜。 原来,就在金琨下楼与几名弟子交手时,便将通力附着在那腰刀之上,而在那断刀激射之际,这些通力已钻入了几十名弟子的体内。 由倒丨心法所生的通力着实是神奇万分,它既能治愈这狂阳,自也能激发狂阳。 是以这通力在弟子们体内匆匆绕过数周之后,再度回到金琨之手,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诱发了他们狂阳的发作。 而金琨早已和肖代秋说定,待此计大成时,便由他二人假意演一场戏,好叫众人相信这狂阳的确可被治愈。 此时肖代秋当先说道:“便让老夫给你们几个瞧瞧!” 说着,从背囊中拿出银针,给这五人纷纷扎下,再在那些银针上方渡入真气,以催促血液迅速流通。 但纵使他忙活了一炷香时辰,额头也已见汗,也仅是替众人减轻了小部分的痛楚,实在是收效甚微。 肖代秋无奈摇了摇头,行至金琨面前,抱拳道:“这些人此番发作得过于严重,在下已是无能为力,还请明老前辈出手救他们一救。” 金琨略一颔首,说道:“肖大夫先请歇息!” 言毕,起身行至那五名弟子身旁,只将右手凌空拍了一掌,一股寒气呼啸而去,已叫这五人立时止住了疼痛,纷纷站起身来。 金琨再行至那几十名弟子跟前,将右手一拂,立时寒霜漫天飞舞。 那寒气侵入诸穴之中,立时止住了疼痛,这些人的呻吟喊叫之声大止,便连那些昏厥之人也顿时转醒,纷纷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如此一来,在霁云弟子中又引发了不小的哗然,人们纷纷叫道:“他仅一挥手便治好了他们么?” “他果真能治狂阳!他果真能治狂阳!这也太神奇了些!” 金琨只沉声道:“想要治愈,哪有那般容易?” 说完,已走回那五人跟前,对一青原弟子说道:“你的病症最为严重,你适才既然求了老夫,老夫今日就为你医治了吧。” 他吩咐这弟子将上衣脱去,露出了满背的火疖,其中还有一些流出了脓血和脓水,叫其他人看了,无不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金琨又令他席地盘坐,而后也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双掌握住他的双肩,再缓缓渡入通力。 此一回,金琨意在给众人演示一番,是以他用起了十二分的通力,以致浑身的汗水不停滴落。 众弟子看着那青原弟子面上不断变换着色彩,而背上的火疖也纷纷收口成痂,不断枯竭掉落,也是讶异无比。 他们何时见识过此等的怪事,直呼这明灵子的确是货真价实,绝不是在此故意欺骗众人。 是以又有近半数弟子向他跪地而拜,只等着这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 丁诺等人虽是被气得七窍生烟,眼见恁多弟子似要倒戈叛变,也是莫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懊恼不已。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金琨终于将手掌收回,说道:“肖大夫,还请您上前细探一番。” 肖代秋应了一声,给这弟子略一搭脉,就对这弟子说道:“恭喜这位小兄弟,你的狂阳已被明老前辈治愈啦!” 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其中也有不少人,故意要笑给丁诺几人听,直高声叫道:“这回总假不了了吧!” “不错!他的火疖都能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掉落,这又如何做得了假?” 孙迪却很是不甘,当即踏上数步,也给这弟子切了一脉,其面上的神情,却越来越是茫然难堪。 丁诺急道:“究竟如何?” 孙迪却始终支支吾吾地,哭笑不得,半天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而丁诺两眼却瞪得老大,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心下已经明了这大势已去。 便在此时,又从楼上下来二三百人,他们认出了人群中的熟人,纷纷涌上前去,与霁云弟子一叙旧情。 木楼中的气氛变得空前高涨,只因这二三百人,均号称被明灵子治愈了狂阳,霁云弟子们再也不愿收敛情绪,直振臂高呼,雀跃不已。 眼见弟子中绝大多数都信了这明灵子,丁诺等人自知再强行压制他们也绝无可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上数十名弟子,打算趁乱而去。 此时金琨忽然叫住了众人,大声道:“丁诺、郑兆、孙迪,你们之中也有人患了狂阳,但你们就此而去,是当真不想治了么?” 丁诺三人相视一望,均暗忖这明灵子为何会知道他们的姓名,又为何会知道他们身患狂阳。 心想明灵子如此发话,是要强留他们之意,唯恐这其中带着不少的敌意。 是以他们回过身来,虽还是一副桀骜不驯之态,也依旧向金琨拱了拱手。 丁诺说道:“不劳阁下挂怀,只请阁下放咱们安然离去便可。” 金琨道:“老夫自然可以放你们离去,将来若有所求,你们还可再来寻我。” 丁诺见他语气缓和,不似强硬之姿,这下又来了些勇气,只点了点头,再高声喊道:“众弟子还得随我回到霁云盟, “咱们出来多少人便得回去多少人,可不能让各派的掌门长老担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