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还不知道自己快要大难临头,在公主宫中做着万人之上的美梦。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时荔,而是皇后宫中的女官。 “曾嬷嬷,皇后请您过去一趟。”女官虽然说得客气,态度却是格外坚决。 曾氏心里咯噔一声,强撑起笑容,“妹妹,可能打听一下,娘娘叫我过去,为了什么事情?可是公主殿下……” 一边说,还一边把手上的白玉镯子摘下来要套到女官手上。 女官赶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拉扯,笑着催促,“嬷嬷去了就知道了,别耽误时间了,快些过去吧。” 曾氏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皇后,白着一张脸跟随女官走向皇后宫中,一路上心里好像吊篮打水,七上八下。 等进凤仪宫中,就看见皇后气色不佳地坐在上首,时荔却跪在前面,正低着头低声啜泣。 曾氏更慌了,哆哆嗦嗦走上前,跪下向皇后行礼。 “曾氏,你该当何罪!” 皇后连行礼的机会都没给她,直接把一摞证据砸下来,甩了曾氏一头一脸。 好歹是公主的乳母,曾氏从未被如此打脸过,此时却顾不上计较,慌慌张张抓住证据,看过一遍之后瘫在地上。 “这……我、奴婢不知道娘家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照顾公主殿下……” 见曾氏果然要拿身份说事,皇后心中恨极,“你还敢攀扯公主?这些事情暂且不论,你教唆公主出宫,还想让公主亲近曾家,本宫可曾冤枉你半句?” 曾氏彻底绝望,转看向旁边的时荔,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公主……” 时荔默默地哭泣,也没有让曾氏失望,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想向皇后求情,“母后……” “住口!你堂堂公主,成什么样子!”皇后毫不留情地喝止,显然一点儿机会都不想留给时荔和曾氏。 见状,曾氏脸上的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不见,彻底死心了。 她一直以来的仰仗只有公主,如今公主都被皇后呵斥,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念在你的公主乳母,赏赐百金逐出皇宫。曾家做的那些事情,本宫会禀明陛下,公允处理。如若日后再让本宫听说曾家在外面横行无忌,决不轻饶!” 皇后为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余怒未消,甚至不愿再多看曾氏一眼,挥了挥衣袖,示意旁边的人将曾氏带下去。 曾氏身软如泥,任由女官拖拽下去,临了还听见皇后恼怒地训斥公主。 “你也是不争气……” 等到曾氏彻底被带出宫殿,皇后脸上的怒色才彻底消失,转而心疼地看向一直跪着的实力,“快起来,膝盖疼不疼?” 时荔擦了擦脸,慢悠悠站起来,噙着笑走回皇后身边。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哪会疼,母后就别费心了,现在顾着自己才重要。” 刚才那一出,自然是她联合皇后在曾氏面前演的一出戏。 曾氏虽然只是一个乳母的,却毕竟是她身边亲近的人,不好好解决她,以后于名声实在有碍。 但现在这样处置,曾氏被撵出去也绝对不敢乱说,外人知道曾家做的事情,也不会觉得公主薄情寡义。 只是皇后忽然有孕,倒是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考虑。 本来帝后刚刚掌握河山,要做的事情就有千千万万。如今这个情况,皇后便只能无奈地拉着时荔的手。 “眼下还得辛苦你,先帮母后打点这些琐事。” 帝后对时荔的期望远不如此,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时荔只好先做起皇后的左膀右臂,帮她处理事情。 而眼下最棘手的,是要如何安置先皇留下的几位太妃。 身份上,几位太妃是长辈,甚至其中一位膝下还有一位未成年的皇子。现在皇宫换了主人,她们住在后宫不合适;如果按一贯的规矩移居别宫,那只有七岁的十皇子该如何安置,也是一桩为难的事情。 时荔听了皇后的话,决定先去见一见这位太妃和她膝下的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