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了与有荣焉，她慈爱地看着顾衍，嘱咐道：“去吧，路上小心些。” 待顾衍赶着驴车远去后，王氏才转身回屋。 顾衍今天行程忙碌，前几日他收到赵管事的消息，询问葡萄酒是否能给赵府供应一些。 想必赵管事已经知晓了他与朱掌柜之间的交易，但顾衍问心无愧，因为当初他也给赵管事送过两瓶酒。 今日他前来，就是想当面谈谈此事。 毕竟当初说这是高人“友人”所酿造的酒，他只能出面帮忙商谈，而最终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中。 因此，需要向赵管事了解清楚他们的具体需求，包括想要如何供应、供应数量等细节问题。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双方的合作顺利进行。 当然，和赵管事约定的地点就在满江楼。 在路上，顾衍又梳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首先，要去陈记布庄交付绢花和编筐、提篮等物品。 这些货物早已定价，无需再商议价格，只需完成交接即可； 接下来，便是前往满江楼交付葡萄酒和炒货。 而赵府所需的炒货，则会由两位兄长那边跟其它山货一并送达。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待在山上陪伴妹妹采药，并偶尔打猎。 这几日里，像送绢花、编筐之类的活儿，还有一些猎物的运输工作，都是拜托长兄帮忙处理的。 此外，监视杜三那边的小乞丐们至今仍未传来任何消息，但顾衍并不着急。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说不定那杜三在城中攀附上了什么权贵人物呢！ 朱掌柜听闻顾衍已经抵达后院，甚至亲自从酒楼里走出来迎接， “哎呀，顾贤侄，好久不见啊！” 顾衍连忙拱手行礼道：“承蒙朱伯父关照！” 朱掌柜凑近顾衍，搓着双手问道：“顾贤侄，这次能给我们酒楼提供多少葡萄酒啊？” 顾衍回答道：“六十斤。 不过，此次还增加了几种不同规格的酒瓶。” 说着，顾衍打开筐子，示意朱掌柜过去查看。 并指着驴车上筐子里的酒瓶介绍道，“朱伯父，这是半斤装的，这是一斤装的， 这是两斤装的！” 朱掌柜先拿起一个半斤的酒瓶子，白瓷瓶上的图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 白色的长瓶子，瓶身上仅有一串紫色的葡萄，上书“盛唐葡萄酒”五个大字。 唯一不同的是底下多了两个小字：“半斤”。 他又拿起一斤装和两斤装的，图案都一样，就是瓶子大小不一样，底下的小字分别是“一斤”和“二斤”。 原来只有一个两斤的规格，对于朱掌柜而言确实觉得有些不太方便。 3贯一斤，一瓶两斤6贯的葡萄酒对于有些人来说确实是负担。 有些人只是想买一些尝尝鲜的，便不乐意买这么一大瓶。 但这样漂亮的酒瓶子让他自己拆出来了散卖，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这美味高雅的葡萄酒。 当然目前的葡萄酒是供不应求的。 他只是觉得有小瓶装的能更好的推向市场。 不过，他真的没想到顾衍考虑得如此周到。 “现在好了，顾贤侄啊，你又帮了伯父一次。 这样，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每个瓶子再加 10 文的包装费，贤侄以为如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朱掌柜不知不觉间就将对顾衍的称呼换了。 顾衍倒是对这称呼无什么所谓，不过，如果能拉近彼此间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他从善如流：“仅凭朱伯父做主。” 顾衍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10 文对于 3 贯一斤的葡萄酒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这确实是一个很添好感的行为。 朱掌柜在酒楼这行做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人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见对方是真满意，他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确实是走对了。 “对了，朱伯父，”顾衍看着酒瓶子道：“今日来的匆忙，这三瓶酒先借衍用用，一会再还您。” 朱掌柜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赵老弟那边吧？” “什么都瞒不住您老！”朱掌柜哈哈大笑道，这顾贤侄有些意思，做事敞亮，不然就不会和他的老友约在他这酒楼了。 “行，你上去吧，他在天字一号房等你。” “嗯，劳烦朱伯父帮我照看一下这驴子。” “没问题，我会喊人注意着的。” 顾衍又从驴车上拎出来一个小筐，递给朱掌柜，“朱伯父，这是衍在山上摘的一些野橘子，数量不多，给朱伯父尝尝鲜。” 朱掌柜一看，新鲜澄亮的野橘子，带着一股天然的橘果香，看着就很有食欲。 “那伯父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多谢贤侄了。” 顾衍也给赵管事带了一筐子野橘子，这一筐子野橘子确实吸引了赵管事的注意力，不过正事要紧。 他看向顾衍放在桌上的三个酒瓶子， “嗯？这里面装的是葡萄酒。”赵管事惊讶地问道。 “赵大哥，这就是上次送您的那种葡萄酒。” 赵管事笑道：“我倒没想到现在这些酒瓶子都弄得如此漂亮！” 顾衍也想起上次给赵管事送的那酒，忍不住微勾唇角，轻咳了几声说道： “上次那不是还没有想过弄这些酒瓶子嘛，而且这些小规格的酒瓶子也是前几日刚做好的，之前供给朱伯父那边的也只有这种两斤的酒瓶子。” 赵管事细细端详眼前的酒瓶子，是典型的口小瓶身细长的白瓷瓶，这样的酒瓶子确实适合储酒。 白瓷瓶上雕着一串紫色葡萄，上书“盛唐葡萄酒”五个字，底下则有两个小字，分别是半斤、一斤、二斤。 “这是目前为止葡萄酒的三个规格。” 赵管事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些满意地应道：“嗯。” “赵大哥是要为赵府定一批酒嘛？” 赵管事笑着解释道：“是啊，年底了，得往各家送年货，尤其是上京那边。 往年就是送一些乡下的新鲜玩意儿皮毛加珍稀药材那些。 今年府上商量之后，觉得可以把葡萄酒作为一个新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