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懂,不想读书。就觉得累,现在想想学生时代才是最快乐的时候。” “后悔了?” “是啊,可是也没办法,中考,高考的机会过去就过去了。家里又没什么背景,能有什么好出路。” “其实还有挺多出路的,比如自考,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年就没好好学,现在看课本就跟天书差不多,老师都教不会,更何况是自学呢。” “你不是说那时候是自己不想学吗,人只要肯学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哎。”李哲轩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警官,那个韩昊他是犯什么错误了吗?” “没有,我们就是做一些调查而已。” “骗谁呢。哪个男生还没看过几篇侦探小说,悬疑电视,多多少少总知道一些。” 顾琛没有接他的话茬,问道:“韩昊平时有交往密切的人吗?男生,女生都可以。” “没有。他就爱自己一个人,跟我们也爱搭不理的。” “性格比较孤僻?” “对,对。” “那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就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书,然后还喜欢一个人出去瞎溜达。” 顾琛一听这话,立马问:“他一般爱去哪溜达?” “谁知道呢。” 顾琛看老张已经闲闲地靠在窗边,看楼下篮球场的人打球呢。 “老张,你那边搞完了。” “嗯,该查的都查了,该取的也取了。”老张抬了下头,“聊完了。” “那走吧。”顾琛拿起箱子,打开了宿舍的门。 孙俊伟倒还没走开,正在门外等着。 “确认好了?”他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 “嗯。”顾琛回答道,“孙经理,你提醒下宿舍员工,韩昊的东西叫他们不要乱动啊。” “好的,好的。”孙俊伟说,“警官,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没了,我们得赶回局里去。” “不在我们这里吃个晚饭吗?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了,不了,还有事。” 顾琛和老张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将东西交给小王后,两人赶紧去食堂吃了点东西。 食堂师傅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老张,顾队,又忙什么案子呢?” 食堂师傅边打招呼,边往他们的餐盘里加菜,拼命地堆。 “赵师傅,够了。” “多吃点,都这么晚了,肯定饿坏了吧。” “还好,还好。”顾琛说着就把餐盘往外拿,赵师傅还是趁此机会多加了一勺,“你不吃,多出来的也是拿去喂猪的。” 顾琛默默地接过餐盘,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自己吃的跟喂猪的是一样的,顿时红烧肉都不香了。 顾琛和老张正吃着饭呢,这时方庆海也来了。 食堂赵师傅大嗓门地说:“哟,老方你也还没吃呢,我还以为这些菜只能喂猪了呢,结果顾琛他们来了,再加一个你。” “赵师傅好了啊,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你们吃完我收拾收拾也可以把东西装桶里去了,过一会老马就要拉货了。” 顾琛的菜更不香了,老张和方庆海似乎不受影响,看了眼顾琛说:“有什么?你吃下去的还得拉出来呢,那不更恶心?” 顾琛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吐出来。 “哟,多血腥的场面也没见你这样,怎么一句话就让你吃不下饭了。” “下次吃饭再也不跟你一起坐了。” “你当我们乐意跟你一起啊?”老张嫌弃地看了眼顾琛,“我们也一把年纪了,可不想成为女生的注目礼的焦点。” 顾琛干脆放下筷子问方庆海:“老方,解剖有什么发现吗?” “刺入心脏的针孔大小,经过测量分析大概外径在2左右,考虑到肌肉的伸缩作用,所以应该是使用了18-20g的针头。从刺入的深度来看,针的长度在70-80” “这么长的针?”顾琛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们一般打针用的也就30-40长的吧。” “医院打针一般都用5号或6号针头。” “那刺入这名死者心脏的针,是什么类型的?” 方庆海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后才说:“我估计是兽用的?” “受用的?啥意思?”老张问,“谁受用?” 方庆海噗的笑出了声:“兽用,野兽的兽,就是一般给大型动物注射用的。” “哦,原来此兽非彼受啊。” “这种针头是限制类产品吗?”顾琛对这块不是很懂,问方庆海。 “不是,谁都可以买。” “好吧,如果是限制类产品搜寻范围还可以减小点,现在看来没戏啊。”顾琛继续问,“针头什么的也没残留吗?” “要有针头残留,我还会说预估针头大概2粗,多少范围长吗?” “是,是,我错了。”顾琛赶忙认错,对方庆海的专业可不能质疑,要不然他可就真生气了。 “老方整了一天,现在才下来吃饭,肯定还有别的发现,对吗?老方。”老张用牙签剔着牙缝,靠在椅背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那可没有一整天,早上10:30半尸体在拉过来,满打满算也就九个小时。” “老方,你看我们两个着急,很有意思是吧?”顾琛说。 方庆海笑了,他将餐盒推开一点说:“针头刺入的角度是从上往下斜5°角刺入的。” “才斜5°,那不相当于是平刺进入。” “是。所以从这样的角度,而且鉴于死者当时是坐在座位的,所以不好判断是自己还是他人刺的。” “现场没有针头残留,所以应该是被他人刺死的。”老张说 “也并没有那么绝对。可能刺完后针头被放入其他人口袋了呢。”顾琛说,“早高峰的公交车那么挤,你放个东西在别人那里也不会被发现的。” “如果是自杀,完全没必要受一次扎入的痛,再受一次拔出的痛。难道他有受虐倾向啊?” “确实是,那就先按他杀的方向走。”顾琛说。 “如果是他杀,当时在公交车上的人就有很大嫌疑了。”老张将牙签扔到边上的垃圾桶,“特别是他座位边上的几个人。” “不过,为什么这么快死了?也没喊叫,也没出血的。” “不知道是倒霉还是专业,这一针刚好扎在窦房结上,立马死了。”方庆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