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没说话,手脚利落的拉着小船到了岸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代萱扶着许韵之就要上船,宫人看了一眼她们,思量了一下,道“娘娘,小船太小,恐怕装不下三个人,不如娘娘先过去,奴才等会再来把代萱姐姐带过去?”
“这么大的船怎么装不下三个人,以前还可以的,我要陪着娘娘!”代萱一听让许韵之一个人过去顿时不放心,没她在身边,若是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这,这”宫人脸色变了变,为难的看着代萱,一时不知道如何说。
许韵之打量着眼前的宫人,一看就是生面孔,慕昭身边几个得力的宫人她都认识,她问道“你是在皇上身边侍候的?”
宫人慌张的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红“是,奴才是在清公公收下当差的,经常帮着跑腿。”
“原来如此!”许韵之笑了一下,对代萱说“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先去岛上。”
“娘娘,奴婢跟你一起过去,小船可以乘三人的!”代萱坚持道。
她安抚的看了代萱一眼,对宫人说“你先上去吧!”
宫人点头上了小船,许韵之在代萱耳边说了几个字,便扶着木桩上了摇晃的船。
代萱担忧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她点点头,站稳后让宫人开船。
宫人站在费力的划着小船朝湖心亭走去,心里很紧张。眼看着距离湖心亭越来越近,她紧张得汗水都流出来了。
这时许韵之转身看着他,目光犀利“是谁派你来的?”
宫人被她这样一问,吓得竹篙差点松手,小船儿晃了两下,她扶着船沿勉强站稳,气息不稳道“我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皇上准备的东西,你想诓我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宫人心虚的脸色发白。
“猜的,若是有东西给我,皇上不会派你这个无名宫人前来,你受了谁指使?想要对我做什么?”她质问。
“既然娘娘已经知晓了,那就不能怪奴才了,要怪只能怪娘娘风头太过,惹得他人起了杀心了!”被戳破的宫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语气强势不少。
“你果然是来杀我的!”许韵之肯定道。
宫人点点头,费力的划水,船头撞了一下木桩,他稳了下来,系好船只,竹篙指着许韵之,道“娘娘,你我无冤无仇,奴才也不想杀你,只可惜,奴才犯了事情被人抓了把柄,她说若是想活命,只能杀了娘娘,娘娘要怪就怪她吧!”
“她是谁?”许韵之缓缓上了岸,眼前的竹篙还滴着水,此时他有武器在手,她却没了把握,小心的护着隆起的腹部,有些后悔这般冒险。
“奴才不能说。”宫人一步一步毕竟,从怀里拔出一把短刀,锋利的刀口已经开封了,他丢了竹篙,竹篙跌在地上发出声响。
此时的湖心亭一个人都没有,对岸也没什么人,周围都是水,不会游水的人根本无处可逃,倒是一个害人的绝佳之地,难怪他选在这儿。
“我知道今日讨不掉,就算是做鬼,我也想做一个明白鬼,你说,那个人是谁?”她循循善诱。
“奴才发过誓的,不能说。”宫人摇头,一脸为难。
“其实你也不敢杀我对不对,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会向皇上求情饶了你,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她试图劝说。
“娘娘别骗奴才了,既然答应了,奴才就做好了准备,娘娘恐怕不知晓奴才在宫里做什么的!”宫人突然狰狞的说。
“做什么的?”
“奴才是专门负责御膳房杀生的,一刀子下去,鸡鸭鱼都得听话。”他做了一个割刀的动作,短刀利落的划了一下,许韵之仿佛看见鸡鸭鱼被宰割的一幕,鲜血直流,难怪他手里的刀看起来那么像菜刀。
其实,就是菜刀!
“你非得杀我了是不是?”许韵之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平静的问。
宫人点点头,短刀在袖子上抹了两下,眼中闪过一抹残忍,他说“娘娘若是要报仇,就去找她吧!”
“她是谁?”她站着不动,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说“你不告诉我,那我做鬼只能来找你了,冤魂不散,夜夜缠着你。”
宫人想起被鬼纠缠的惊恐,浑身冒汗,迟疑了一下,咬牙“娘娘不要浪费口舌了,上路吧!”
“嘴倒是挺硬的!”许韵之冷笑一声,在他冲过来时,偏头避开他的短刀,他一看就没一点功夫,只会盲打,这样的人更难对付,特别是她现在还身怀六甲。
艰难的避开他的攻击,许韵之一矮身,拾起地上的竹篙,费力的对着他就是一顿好打,他虽然有利器在手,竹篙很长,他根本无反击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宫人被打得愤怒了,手里的短刀朝她丢了过来,许韵之为了避开短刀,退后时踩着一个石头,重心不稳的绊倒了,手里的竹篙被宫人抢了过去,而他的短刀,被甩进了湖里,只听见哗啦一声。
许韵之顿时失势,她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高兴了,踢了她好几下,不等她爬起来,宫人已经举着竹篙朝她捶了下来。
她害怕不已,捧着肚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她只想护着腹中的胎儿,不让他受伤。
同时希望慕昭能来救她,上船时,她让代萱去找慕昭了,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