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一个个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年轻时一样,只要几兄弟凑到一起,总有拌不完的嘴,真是够讨人厌的!
南骞国皇帝盯着几个儿子看,好像要刀了他们一样。
好在转念间,又想起姜平。
于是,开口道:“姜平和朝阳两口子,你们知道怎么说吧?
若有人问起,就说他们已经在我的安排下秘密回蜀国了。”
言毕,又挥挥手,让几个儿子回去,别留在这烦他。
几兄弟见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行礼告退。
他们还得回去哄媳妇儿呢,看看能不能在库房里挑些上好的宝贝候着,下次去蜀国时好带过去。
唯有南骞国太子,单独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
南骞国皇帝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皱眉问道。
“父皇。”
南骞国太子跪下,语气诚恳:“关于禅位的事情,儿臣望父皇能再考虑考虑。
儿臣虽当太子多年,但能力远不及父皇!
这一次国内发生内乱,大量北国精兵穿南而过,直达蜀国边境,就是最好的说明。
倘若儿臣能敏锐一些,早点察觉金家叛变,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父皇,儿臣辜负了您的信任……”
“唉,快起来。”
南骞国皇帝上前扶起儿子,语气难得亲和了几分:“这件事情怪不得你,终究还是我的错。
早在几年前你就与我说过,金家位高权重且有野心,要想办法撤权,并将金老将军调回南都。
是我太过固执,太过信任金家,太过顾念多年的情义!”
说到这,南骞国皇帝愤怒地拍了拍桌子:“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自己能当一个有情有义的帝王。
所以啊,不管是对臣子对百姓,还是对你们兄弟姐妹几人,我都做不出凉薄之事。
只是没想到,这情义也要给对人,才能算得上情义!
一旦错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是不可估量的!”
“父皇……”
“人啊,真是很难如初啊。”
南骞国皇帝重重叹息:“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与我一同长大的小子,会被欲望迷失了眼?
那个几乎一辈子都忠于我,忠于南骞国的人,会在这把年纪,打开国门,放敌军入关?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仅仅因为我们想安稳度日,想让老百姓们不遭受战争之苦。
因为我们不愿扩张国土,不愿发兵占领邻国土地,老金竟不惜叛国,不惜背叛我们几十年的情义!”
“父皇!”
看着高兴了一天的南骞国皇帝最后因为自己提出的话题而红了眼眶,南骞国太子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儿。
他上前搀扶着南骞国皇帝:“这些年来,国事一直是儿臣在管,现如今出了事情,怎能赖到父皇身上?
父皇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明君!
真正有错的,是儿臣和金家,儿臣没有看好南骞国,金家更是为了蝇头小利当了叛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