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骞国太子提起金家时,语气越发寒冷。
而南骞国皇帝,则苦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好了,你也不必安慰我。
正因为这些年来,政务都归你管,我并没有尽到一个皇帝的责任,所以我才说我有错,我愧对列祖列宗!”
“父皇……”
“好了,老七啊,我年纪是大,但还不至于老糊涂,我分得清对与错。”
南骞国皇帝难得用如此亲和平等的语气跟儿子说话:“你啊,早就对金家生了防备之心,只是有我在上头压着,所以事事不便。
若非要顾及我,以你的能力,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发生!”
说到这,南骞国皇帝又叹了口气:“你虽得我的旨意,代管政务,可身份终究是太子。
身为太子,很多事情做起来,难免束手束脚。
小事儿还没什么,只要不过分触及到旁人的利益,总没人敢跟你站到对立面。
可一旦遇到了触及旁人利益的大事儿,就很容易被人离间,被人弹劾,说你有僭越之举,夺位之心。
既如此,倒不如我退下来,换你上。
如此,我能好好颐养天年,你也能名正言顺,做起事情来不用束手束脚!”
“父皇还年轻,怎就要颐养天年了……”
“我还年轻?哈哈哈!”
南骞国皇帝忍不住大笑:“我这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你还说我年轻?
儿子啊,你也是当祖父的人了,还想靠老子靠几年啊?一直靠老子,那是没出息的!”
言毕,又道:“你明知道,你父皇我从不是一个握权不放的人,效仿不了风月国那位老皇帝……”
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南骞国皇帝是下定了决心要将那把龙椅让出去,南骞国太子苦劝无果,只能随老父亲去。
于是,父子俩说好了,等南骞国内乱平复以后,就择吉日,让南骞国太子登基。
“好了,朕累了,你一个大男人啰里八嗦的做什么,快滚吧,别在这惹朕心烦。”
父子俩统一完意见,南骞国皇帝就开始赶人。
南骞国太子:“……”
——这算什么?
——刚刚还一口一句儿子,现在目的达到了,就让我滚?说我啰嗦又烦人?
——有担子要推给我的时候,就是我我我,现在担子成功推走了,又变成朕朕朕了?
偏偏,南骞国太子还拿自家老父亲没办法,只能恭敬退下:“是,儿臣告退。”
看着南骞国太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南骞国皇帝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嘿,儿子永远是儿子,还想和老子斗?老子让你登基,你就得乖乖登基,没得选!”
“你跟朕论君臣,朕就跟你打亲情牌,你要打亲情牌,真就和你论君臣。
你是朕亲生的,朕还会拿你没办法不成?”
“哈哈哈,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可以去蜀国,让闺女和女婿给朕养老了!”
“朕先在逍遥王府住几年,等乖乖暖宝长大了,出嫁了,朕就随她一起嫁。”
“朕不仅要让女儿女婿给朕养老,还要让外孙女和外孙女婿给朕养老。
等外孙女也生了孩子,朕看到了重孙孙,这辈子也就值了,可以去找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