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安将茶盏推了一下,冷声道:“本这话说来有些不适当,但朱书办可知你的小妾白灵,曾是我徐家的二儿媳妇,因要投毒毒死全家而被休弃?”
朱书办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黑如墨。
“如今我家长媳和长子嫡孙生死不知,朱大人若大义,便将人扭送到衙门去,你我同僚一场也不会因此而结仇。”徐世安不给朱书办缓神儿的机会,压迫感十足的道。
朱书办咽了咽口水,他这个买来的官本就当的不踏实,要不是家里有银子砸,早就被人取代了。
“那个……现下天已经黑了,衙门也……”
不待朱书办说完,徐世安便打断他的话,道:“我平素最恨以权谋私,但将一个害人的凶手扔进大牢,这点小事便是朝廷也不会追究吧?”
朱书办擦了下脑门,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似是在思索良策,毕竟报官了于他名声不好。
徐世安却不给朱书办想辙的功夫,拍桌而起,怒道:“朱书办既然做不了决定,我徐某人也不在此打扰,明日一早击鼓鸣冤便是!”
“徐大人别急着走,万事好商量。我这不是想着徐家少夫人和孙少爷也得积福,所以能不见血腥就不见血腥,但该给徐家的交代下官绝不会敷衍!”
“大人且等一等,一个贱妾罢了,我还能藏起来不成?就当是给下官点脸面,大人千万别去报官,我把那贱人交给大人处置,连卖身契都给徐家,再奉上赔罪礼,求大人成全!”
朱书办语速飞快,很不争气的跪在徐世安面前把人拦下,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徐世安心中鄙夷,却没有吐口,而是道:“朱书办当真是大方,可我徐家将家人的性命看的最为重要!”
朱书办连连应声,见徐世安抬腿又要走,干脆抱着徐世安的大腿,冲着门外喊道:“管家你还愣着作甚?去把白秀那贱人绑了,再去备上厚厚的赔罪礼。”
“对了,还有那尊白玉的送子观音,立即寻过来交给徐大人,保佑徐家子孙平安无恙!”
朱书办最后一句话成功的将徐世安拦住了,或者说这就是徐世安来的目的。
赵杏花母子平安,自然不能要白秀抵命,但主家不大出血补偿赵杏花母子,让白白让李满园受了回惊吓,徐世安自是不能答应。
“大、大人。”朱书办见徐世安不再执着离开,便知道送子观音起了作用,忙又冲廊下的小厮吩咐道:“快去追管家,府里有什么送子的好物件,好的补品都准备齐全了,先送到医馆去交给徐夫人。”
“哼!”徐世安折身落座,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朱书办,道:“朱书办如此诚心,若老天开眼让我家人无恙,我也不与你结仇怨,否则那白秀死了也不抵我家长子嫡孙和长媳的命!”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朱书办忙应和。
“如你所言,便当是给赵氏母子积德,今日便将那犯口舌又不懂尊卑的贱妾掌嘴三十,掌心五十,朱书办可有意见?”
徐世安看似是在问话,实则是在下通牒,今日若不让他把人带走,那这便是顾全朱书办面子的最佳做法。
扫了一眼被绑来的白秀,朱书办心里不舍,可也明白徐世安敢上门来兴师问罪,必然不会诓他。
只是朱书办不明白,善解人意的白秀,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按徐大人所言,动手吧。”被徐世安冰冷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朱书办闭着眼睛挥手道。
“呜呜呜!”白秀不服,可被堵着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下人朝她走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特制的木板已经朝她的脸上左右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