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京城里的婆子都是这样的刁奴吗?那我可真长见识了。要不我说大将军这血没白流,连下人都穿金戴银,比官夫人派头还高呢!”
“哎!以前听人说当将军的最富有,那是边打仗边搜刮,有些将军府的门第都富可敌国,所以才有那将军能起兵造反,还不是因为有银子,能养得起军队。瞧我,这可不是说洪大将军,江夫人你可别晕,我这孕妇扶不动人啊!”
李满园故意大着嗓门说话,气的江夫人想装晕都不成。
本是想要把李满园踩到泥里,好出出这口气的江夫人,硬是带着一肚子的气回了暂歇的房间。
“夫人何必与一个农妇出身的计较,没得掉了身家。那徐李氏也就是嘴上过过瘾,这辈子连京城都没资格去的货色。”奶嬷嬷劝道。
“等等,奶娘你让人去查一下这个徐李氏姓甚名甚,可是姑爷老家的!”江夫人忽然打断了奶嬷嬷的劝说,想到了某些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事。
安和县。
徐世安回家时,徐云婵姐妹和胡大柱都在花厅里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爹,先喝杯热茶吧。”徐云婵上前扶着徐世安落座,又奉上一杯茶。
冯少志的案子,若不是有徐世安的关系在,徐云婵被抓紧大牢审问也是有可能,名声就别指望保住了。
徐世安抿了一口茶水,示意几个小辈坐下,这才看向胡大柱。
“你的事,云婵姐妹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本不该管侄女的事,但你过去所犯下的糊涂事,与这次救了云婵是两码事,我不会因为你救了云婵,而要求云惠用一辈子去报恩。”
“日后你与云惠会如何,我不会干涉,但前提是云惠乐意,你若如冯少志那般纠缠不休,就算欠了你的恩情还不清,我也不会对你手软。”徐世安冷声道。
本就拘谨的胡大柱,听到这话忙站起来,道:“二叔……不,徐大人,是我胡大柱欠了徐家的好几条人命。我救云婵妹子是报恩来着,哪敢要人情?我发誓,绝不会像冯少志那样纠缠云惠娘几个,我就想远远的看着他们,知道他们过得咋样。”
胡大柱飞快的看了徐云惠一眼,忙低下头,怕会惹徐云惠不高兴再赶他走。
今儿能见到儿女,和孩子们说说话,胡大柱已经很知足了,他在牢里都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了。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真有改过之心,那就好好做人。但不要觉着你改好了,云惠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这人心伤了好比破镜难重圆,你真有亏欠也是欠了云惠娘几个。”徐世安没再纠结于谁欠谁几条命的话。
二房救徐云惠母子,那是因为血脉相连,与胡大柱没有关系。
但胡大柱非要觉得亏欠,徐世安也不拦着,还知道感恩的人总比不懂人情的人有人味儿。
胡大柱连连应声,在徐家人面前他腰都直不起来,要不是有这件事发生,胡大柱连露面都不敢,否则徐云惠也不会才知道他一直在暗处守护。
吃过晚饭,胡大柱再不舍也要离开,徐云惠将人送到门口,把徐云婵转交的钱袋子物归原主。
“我们娘几个不缺银子,也不会用你的银子,你拿着安身立命去吧。”徐云惠头也不曾抬一下,在关门之际道:“你若想看孩子,可以白天过来,别坏了我们姐妹的名声。”
大门重重关上,外头是胡大柱高兴的应答声,可徐云惠却始终沉着脸。
徐世安的那句破镜难重圆,徐云惠听的心里疼的厉害,她被胡大柱伤的太深,若不是为了孩子们考虑,根本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可胡大柱竟然舍命救徐云婵,以为活不了竟把所有的银钱都给了她,徐云惠半点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却说徐世安第二日便置办了不少东西,要回乡下老家去看望徐老太,正好将年礼一并都送了。
徐云婵赶在年底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便和徐云婵各自拿了一份银子,让徐世安带回去孝敬老人,姐妹俩这段日子忙着官司的事,存货已经用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