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着手中的限速卡,扭头对刘柯说道:“老大,怎么咱们就这个速度?”
“那没办法,国家的最基本职能还在实行,你要庆幸。”刘珂拍了拍陈牧肩膀说道。
“那,咱们不是要开6、7天啊?”陈牧哀嚎着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走去。
“咱俩轮班开,3天就到西宁了。你先睡一觉,我来开。”刘柯推了推坐在驾驶位上的陈牧,张嘴说道。
多亏军用吉普宽大的车内空间,陈牧才能轻松的把自己有些超出正常人范围的身体挪到副驾驶上。
“那我可就睡觉了啊。”陈牧向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抱着膀闭上了眼睛,“累了记着叫我。”
“恩,”刘柯回头看了看向后仰着脖子已经睡着的多金和侧躺在多金腿上,身上披着陈牧的大衣正扑朔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楚湛卢,笑了笑,小声说道:“睡吧。”
刘柯启动了吉普,缓慢的将车驶出了拉萨,进入到了全世界平均海拔最高的公路——青藏线。
太阳几乎全部落下去了,青藏高原的夜晚,或许是因为海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人烟稀少,太阳刚刚落下,周围漆黑的让人几乎忘记眼睛的存在。刘柯记着自己第一次进藏,一种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的饱胀感,是的来自眼睛的饱胀感,视觉神经因为没有传递任何信号给大脑而让我们下意识产生想要搜寻目标的冲动,那种只有在非常开阔的地方才会产生的将视线放至天际的感觉,一种人类从诞生就没有过的视觉丧失。
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惶恐,刘柯感觉到的反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放松,当然这仅限于他个人。
刘柯开着吉普快速的行驶在几乎没有什么坡度的青藏线上,从拉萨到纳木错这段路只有255公里,但是大量的限速路段让刘柯把车速始终保持在60公里以下,不过对于西藏的夜路来说,现在这个速度已经很接近不安全了。
高原晴朗的夜空加速了本就稀薄的空气引起的强烈的地面长波辐射,温度迅速下降,楚湛卢下意识的往睡得死死地多金的怀里靠了靠,陈牧把外套给了楚丫头可是现在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一套紧身的秋衣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安静的睡觉。
看着陈牧高耸的胸肌与宽阔厚实的斜方肌在月光下形成的阴影,刘柯不由的感叹水土的重要性,想自己当年拼死也没有练出来陈牧这一身的腱子肉,‘可能基因也有些关系。’刘柯歪头想了想多金那和低配版陈牧的样子,还是否定了基因的原因。
说来奇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对楚湛卢这个丫头有着莫名的好感,就像他看到姜岚第一眼的时候一样,那这个就是源自基因的好感了吧。
看着前方缓缓的上坡以及减速的提示,刘柯莫名的开始担心起远方的那‘几位爷’,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刘柯抬头看着高悬着的巨大的圆月,却发现今天的月亮似乎有些不同。
他缓缓的将车停在路边,从陈牧身前的扣手里面拿出一个军用望远镜,虽然不能媲美天文望远镜,但是聊胜于无了。打开车门,感受到属于高原夜晚的寒冷空气,刘柯赶紧关上了车门,他爬上路边的石头将望远镜对准了散发着冷辉的月亮。
高原稀薄的空气,几乎不存在的光污染让刘柯更清楚的看到了他想找到的东西,那是围绕着月球类似于土星的行星环的物质,在月球周围缓慢的旋转着;而在月球的边缘处,一道与月球的惨白色不同的亮银色痕迹就像一道伤疤一样横贯其上。
“怎么了?”原来是陈牧走下了车,站在巨石下面仰着头问道。
“事情可能大条了,”刘柯思考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跳下来将望远镜递给陈牧说道:“不过再严重能怎样,天塌了有个高的盯着。要是在和平时期可能还会引起世界格局的变动,现在,很快的人类连生存都是问题,各个国家想的就是该怎么维持政体的存在了,没事。”
“哦,”陈牧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发现其实只要月亮还在就对他没什么影响,刘柯在他还动什么脑子。想着曲了曲胳膊,感觉自己却是比几天前要结实多了,不过终究也不是什么坏事就转身跑了几步上了车,看到两个孩子还在睡就放下心来,见刘柯也没有让他替班的意思,就往后靠了靠继续睡。
刘柯安静的启动了吉普,沿着平坦的山路,在这月亮的余晖中向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