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感受着吉普中浓重的家庭氛围,有点受不了了。
“我说刘柯,”陈牧拍了拍一脸笑意的刘柯的肩膀说道,“咱能不这么傻笑么?”
“恩,可以。”刘柯揉了揉脸,露出了平时他骗人用的表情。
“你老人家还是把这张脸收回去吧。”
“为什么?”刘柯一脸认真地说道。
刘柯从后视镜看向后座坐着的两个孩子,多金正用水壶里的水打湿了毛巾要给楚湛卢擦脸,而楚湛卢明显要接过毛巾自己擦,多金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
最后楚湛卢只好一脸不情不愿的坐在那里让多金给她擦脸。
“你到底教了多金什么?”刘柯小声和陈牧嘀咕着。
“嘿嘿嘿。”
“你丫给我滚粗。”刘柯乖了陈牧一肘子说道。
“别闹别闹,开车呢。”陈牧笑着说道。
楚湛卢看着前座上已经笑得不行的两个人一把抓过毛巾,羞红了脸开始自己擦拭起来。
“你,”楚湛卢指着多金脚下的包说道,“把它放咱俩中间。”
多金满脸不情愿,磨磨蹭蹭的把包拿了起来,憨憨的说道:“阿佳,怎么了?”
“没事,你给我老实坐着。”
“噢。”
······
“你看看,我脸上哪里还有。”
“离远点。”
“离远看不清。”
陈牧看着后视镜中完全无视他俩的二人偏头问向刘柯:“这‘阿佳’,不是老婆的意思么?现在他们就到了这种程度了?”
“那是在咱们营地西边的阿里地区,出了阿里,‘阿佳’还有姐姐的意思。没事的,姐姐、姐姐的叫着,就变成‘阿佳’了。”刘柯侧头瞥了后面的两个人一眼,看了看陈牧,两个人发出了男人之间的笑声。
“啊!”楚湛卢尖叫着踹了刘柯的座椅靠背一脚,“你以为你的声音很小嘛!”
“不,我听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聋子。”刘柯就想知道楚湛卢要说什么一样,很自然的答道。
“还是瞎子。”陈牧很快接上。
在距离拉萨很远的距离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沐浴在阳光中醒目而不耀眼的布达拉宫,每次刘柯在远处观望布达拉宫的时候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只是那关于布达拉宫的种种传说,更多的是它对你的常识与世界观的一种颠覆。色调的冲突,异于其他的外观管,醒目的存在感,背后的故事,这一切的一切让这座依山而建的宫殿给了人一种不真实的存在感。
而大灾变之后的这次经过,更是让刘柯感受到了这种不真实,除此之外还有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似乎被人监视,虽然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意,但是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欲望。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么?”刘柯问向陈牧。
“呃。”陈牧降低车速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跟踪的啊。”
“你们呢?”刘柯扭身问向身后的二人。
“没感觉。”楚湛卢扭头看向外面。
“我觉得,”多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怎么?”刘柯焦急的问道。
“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布达拉宫和大昭寺朝拜,现在是不是应该下车了。”
“多金,”刘柯转过身来努力的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他一个月前第一次进藏第一次感受到高原反应的时候一样,“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带你去。”
“陈牧,沿着正前方的那个北京路穿过去,中间找个服装店停一下。”
“好。”陈牧看着前方对他来说已经很复杂的街道越发的佩服起刘柯,貌似跟着老大只需要出力就是了。
陈牧将车速降低,缓缓的行驶在本就车流稀少北京路上。
刘柯看向窗外拉萨的街头,其实如果排除藏族文化和藏传佛教的神秘,拉萨这座圣城也就是南部地区县城标准,可能还不如。但是作为全国受灾影响最小的地区,地广人稀的西藏可能会成为天朝除了东北地区之外的另一个大后方。
格局,刘柯咀嚼着这个影响了无数人与无数时代的词,心中却莫名的想到了之前自己为了和姜岚来拉萨而做的一条条的计划和姜岚坐在一旁只负责美美的笑的情形,处女座的严谨和水瓶座的自由么?
“可能我真的不是做大事的人。”刘柯自嘲道。
“头,到了。”陈牧缓缓的将车停在一家服装店边上。
“两个小祖宗?下车吧。”刘柯笑着说道。“多金,把你的包给我放车上。”
刘柯站在车边看着楚湛卢板着脸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楚湛卢进了店铺,多金看着被刘柯拉走的楚湛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陈牧叹了叹气,走上前去揉了揉多金那硬的扎手的板寸,说道:“走吧,买两件新衣服,你阿佳变漂亮不高兴啊?”
多金仰起头看着这个自己只到对方胸口的大汉,又看了看前面虽然没有陈牧高但是比楚湛卢高了足足一个头的刘柯,暗暗发狠自己一定要长高。
多金点了点头,跟着陈牧也走进了服装店。
刘柯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里,面前是两个被老板娘连哄带骗的穿上一整套哥伦比亚登山服的楚湛卢和多金,一脸黑线的扭头询问陈牧的意见,却发现陈牧正拿着一把登山镐在哪里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