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的嘴和嗓子都疼地厉害,她累得不行,不想讲话。
“嘴还疼?”顾皓文有些心疼,“若男昨天留了些药膏,吃完饭我给你敷上。”
他走到温雅面前,“给我看看。”
温雅不自觉退了小半步,她发觉自己对顾皓文的亲近有些下意识的抵触。
昨天还是疾言厉色不留情的伤害,今天就换了副面孔,放在谁身上都没办法适应。
“还在生气?”顾皓文表情真挚地说:“昨天是我做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昨天是猪油蒙了心,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出气好不好?”
顾皓文抓着温雅的手往自己脸上呼,见她手掌软绵绵的没有要打的意思,干脆放下她的手,作势要扇自己耳光。
温雅一下急了,抓住他的手腕,顾皓文讨好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他握上温雅的手,有些爱怜地摸着,看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抬起头讲:“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一些了,我带你去买一对新的吧。”
温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看了半晌,才慢慢摇了摇头。
顾皓文看她憔悴的样子,又一阵心疼,把她抱在怀里,“都说商场如战场,我在外面打拼,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咱们刚来深圳那一两年,你也知道有多苦,坐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
顾皓文语气认真,避重就轻,他吃过苦是真的,身不由已也是真的,可他没说出的那些声色犬马,逍遥快活,也在里面。
“公司做起来之后,生意越做越大,我知道,这些年我亏待了你,冷落了你,可你说我辛辛苦苦打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要是真怀不了孩子,大不了咱领养,养他两三个,等老了还怕你嫌吵呢。”
温雅的身体僵直地像根木头。
顾皓文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深情”里。
在酒局上发言发习惯了,讲话总忍不住真假掺和,但是说着说着,竟真有了些温存的心思。
这些心思也确实不假,不过它属于二十二岁的顾皓文,那时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给温雅一个家。
他忍不住向后撤了撤,去看温雅的眼睛,看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怀念起过去,期待着未来。
温雅笑了起来,她确实不年轻了,眼角有细微的皱纹,微微湿润。
顾皓文却看出了一些凄凉的意味,那眼神像是活到了尽头的人才有的,有一些眷恋,又有一些释怀。
他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问,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