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之前在周礼家留宿过两晚,一次是刚从老平房回来,一次是周礼让她选择东西南北,那两次她都没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这回林温正式搬过去,她的感受多少有点奇怪。
其实她去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曾经想过自己租房住,她不喜欢她呆的房子里面,有一间常年需要打扫,却又常年上锁,不允许随意触碰的房间。
好几次她半夜憋闷醒来,不想留在家里,又无处可去,只能晃荡到河边,再晃荡到中学对面的夜宵摊,叫一盘烧烤或者炸串,买一瓶白酒,自饮自酌消磨漫长的时间。
只是她没法找借口搬离,没道理家中在那么好的位置有套房,她却要有钱没处花,硬交租给别人。
后来她也渐渐习惯了生活在那套房子里。
如今周礼叫她搬出来,她一边有点小纠结,一边又有点小雀跃,心里矛盾重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留恋,护肤品和化妆品只带日常用的几样,衣服也只拿一半的秋装。
周礼看得皱眉,他解开衬衫袖扣,卷起袖子说:“边上呆着去。”
“嗯?”
周礼推开她,上前把她衣柜里挂着的衣架一撸到底,扔床上道:“你叠一下。”说着又把柜子里叠着的一堆衣服也抱到了床上。
林温家不大,换季的时候,过季衣服被她全放进了收纳箱,衣柜里都是秋冬季的,周礼把她的冬天带走了,还想带走春夏。
周礼问:“你那些短袖裙子呢?”
林温无语:“我都收起来了。”
“拿出来。”
“不拿。”
周礼哄她:“快点,去拿。”
“现在拿出来干嘛。”林温道,“又不穿。”
“省事,”周礼说,“省得到时候再搬一趟。”
林温听周礼口气,似乎一旦她踏出这家门,周礼就不让她回来了,林温往床上一坐。
周礼太了解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扬了下眉,弯腰掀开床单裙边,林温叫了声:“哎……”
当然没拦住,下一秒周礼就将她藏在床底下的几只收纳箱全拖了出来。
收纳箱都是大号的,林温自知她抢不过周礼,她干脆屁股往箱子上一坐,以身抵抗。
周礼弯腰就要抱她,林温也迅速弯腰,扒住箱子侧面的提手,和收纳箱牢牢绑定。
周礼抱臂站一边,问:“真不让?”
“不让。”林温坚定。
周礼上前一步:“确定?”
“百分百!”
周礼一笑,这样搬是没法搬,他弯下身,直接推着箱子。
林温坐在箱子上一愣,周礼高度跟她差不多,趁机亲了亲她的嘴。
林温就这么被一路推一路亲的到了大门口,她再也板不起脸,憋着笑被周礼抱了起来。
周礼把她抵门上又亲两口,林温无可奈何:“必须得留下一半衣服,我爸妈突袭的时候我得回来,我妈会检查我衣柜的。”
周礼把她抱离地,带她返回卧室,“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他道。
最后林温带走了一大半的春夏秋冬,临了想起周礼之前送给她的两盆多肉,她把多肉也捎上了。
周礼的房子大,就他一个人住,只留一间主卧,墙全打通扩展了卧室的面积,所以他房里的衣帽间跟林温的卧室差不多大。
周礼的衣服也有不少,但他平常懒得购物,衣服大多同款,领带、皮带和名表占了三抽屉,色样倒比衣服丰富,林温扒着抽屉欣赏。
周礼把林温的衣服套上衣架,再挂上衣柜,等林温回头的时候,林温发现小半秋装已经不知不觉被挂好了。
周礼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背影高大又挺拔,林温忍不住从背后搂住他。
周礼回了下头:“怎么了?”
林温脸颊蹭蹭他宽阔的后背,说:“不如你都收拾了吧。”
周礼摩挲着她的手背说:“好。”
林温笑笑。
周礼又道:“先收拾第一样吧。”
“嗯?什么?”林温没理解他意思。
周礼转身,卷起她衣服下摆说:“先收拾你,把昨天没做完的现在先做了。”
他已经憋半天了,谁知道林温还主动搭上来。
林温天旋地转,眨眼就被抵在了衣柜前,昨日场景重现,只是这次没人打扰,周礼可以为所欲为,林温搬过来的第一晚,在精疲力尽中结束了。
三天后,袁雪终于从老家过来,几人照旧约在肖邦店里吃饭。
汪臣潇之前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这是他得知真相后第一次再见两位当事人,他像是根本没消化,打量林温和周礼的眼神惊奇又猎奇,平常聚会属他最能唠叨,今晚他却连屁都忘了放。
袁雪忧心忡忡,悄悄跟林温咬耳朵:“这都多久了,你说他这抗打击能力是不是也太弱了,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这德性,完了完了,我这次真担心我宝宝了。”
林温哭笑不得。
周礼点的外卖送到,汪臣潇总算从打击中回过点味。
他往周礼身边一蹭,憋不住八卦道:“兄弟,你说说你跟林温到底是咋回事啊。”
周礼不咸不淡道:“小明的爷爷活到了九十九。”
“……”
汪臣潇又蹭到肖邦边上:“兄弟,袁雪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你跟我说说,老周和林温是怎么好上的?”
肖邦饿了一天,就等晚上这顿大餐,他嗦着螃蟹,百忙之中回答:“你知道小明还有一个奶奶吗?”
“……”